於樂與眾人回到了縣衙,聽著眾人在討論案情的同時,看著記錄的案底,而幾人也不時的看著於樂。
“大人,孫剛告假了,說是那裡還沒好,最少得休養一個月。”蒼叔平靜的說道。
“該死,這是聽到風聲躲了!”邱意生氣的說道,同時看了看翻閱案情記錄的於樂,瞪了一眼!
“景陽,你先接替孫剛,於縣丞,你剛來不熟悉情況,就配合景陽如何?”邱意喊道。
“是,大人。”於樂轉身說道。
接下來的幾天,於樂跟著景陽在下野村查案,但於樂感覺景陽也隻是敷衍,因為根本不主動,隻是個形式罷了,通過與景陽的交談,發現此人並不把這個凶案當回事,他認為既然偷逃來安國的都是奴隸,就沒必要認真,死就死了,沒什麼可惜的!
於樂認為沒必要跟著景陽浪費時間,所以就跟邱意提出去其它村子看看,既然破不了案那就彆耽誤自己熟悉會野縣情,邱意同意了並派了個叫介子文的衙役跟著於樂,此人三十歲,江南人氏,長得短小精乾,在縣衙已經七年了,會吐渾語,與於樂在一起表現得很老實,對於樂十分的恭敬。於樂問明了怕自己的原因,原來是因為他踢了孫剛那一腳,在整個縣城都傳開了,介子文恭維著於樂並囑咐要小心孫剛的報複,說孫剛是出了名的小肚雞腸,有仇必報的主。
“老介啊!咱們縣一般幾年做一次人口統計啊?”
“嗬嗬,我來了七年了,也沒見過一次!”
“不對吧!朝廷可是要兩年一報啊!”於樂驚訝的說道。
“嗨!是啊,都報啊,改改不就得了嗎?”介子文的表情很自然,似乎所說的是習以為常之事。
“哦,那咱們以什麼為準呐?”
“每個村裡正手裡的最準,一旦需要時,收上來用就可以了。”
“這也行!服了,蒼叔在縣衙裡有很多年了吧,我看存檔裡寫著有二十年了!”
“是啊!他混走了五任縣令。我也納悶,他怎麼就沒動一動!”
“你是不是想當主簿啊?”
“嘿嘿,誰不想往上走啊!”介子文羞愧地說道。
“那個,老介,我看你們平時都在集市上做些生意賺錢,是因為薪俸不夠是吧?”
“唉!誰不想錢越來越多啊,這已經是會野縣的傳統了,我剛來時也納悶呢,不過後來看他們都這麼乾,我也就這麼乾了,入鄉隨俗唄!”
“你本是江南之人,怎麼來到這了?”
“府試考了幾次不中,家裡分家後我也不會種地,就把地租給了我哥,我想著不能就這麼過一輩子啊,想著出來乾點什麼,正好一位同鄉說這邊缺識文斷字的人,應該會有機會,我就想來試試,沒想到還真被錄用了,唉!在江南打破腦袋花錢都進不來。”
“我聽說你娶了個吐渾女人,沒,沒味吧?哈哈”
“縣丞大人,說真話,剛開始是有味,後來天天洗就沒味了,他們吐渾人一生就洗兩次澡,出生和死亡,你說這身上能沒味嗎!”
“嗯,還真是,那你是跟你媳婦學的吐渾話?”
“是啊,我教她咱們安國語,她教我吐渾話。”
“那她也是逃過來的?”
“是啊!本來是姐妹三人,有兩人半路被捉了回去,她跑到了狼的領地,命好,沒被狼吃了!”
“你有幾個孩子啊?”
“兩個,一男一女,嘿嘿!”介子文一想到孩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合著一個好字,不錯,老介,你命可真好啊!”
“嘿嘿,是啊!要是能當主簿就更好嘍!”
於樂沒接話。
“這些天,於樂都乾什麼了?”縣令邱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