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禾眼睛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江染塵,許是還沒有回來吧。
張媽卻以為他在找少爺,便忙說道:“夫人請稍坐片刻,少爺在後麵草坪上與狗玩呢,我這就去叫他。”
“少爺?”謹禾敏銳的捕捉到這兩個字,這少爺指的是他的兒子睿簡嗎?
內心湧起一股不安的情緒,但又似乎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再看向張媽時,並不知道自己是否說錯話的張媽,已經向院子裡走去了。
謹禾想著,也許他說的少爺便是這家的主人。
猜測之際,客廳的門口傳來“滴答”聲,隨著謹禾轉過頭的視線,便看到推門而入的岑安。
謹禾有些呆愣住,愣愣的盯著岑安,那雙黑白分明的瞳孔,又再次的擴張開,露出難以置信,震驚裡帶著恐慌的表情。
而立在門口的岑安,扶在門柄上的手,如被黏住了一般無法拿開。
怎麼也沒有想到,此時坐在自己家沙發上的人竟然是她。
這個影響了自己一整天心情的女人。
岑安眉心下意識的又皺了起來,因為麵對自己的又是那雙驟然擴大的瞳孔。
每次看到她如此時的眼神,他總是會從心底拔起一股電流,電壓不算大,但能夠將他電得全身酥麻。
而眼前的謹禾,忙將視線從他眼睛裡抽出來,身體下意識的就從沙發上蹭的站了起來。
手有些無措的伸進外衣口袋裡,又仿佛覺得不妥一般拿了出來,嘴唇動了又動。
“我……。”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了一個形似我的聲音。
聲音很小,確能將岑安陷入她眼神裡的思緒給打斷,岑安這才將手從門柄上移開,自然的垂下。
他抬起修長的腿,邁著不急不緩的步伐走到謹禾麵前。
聲音是一貫的清冷:“你是來接睿簡的?”
謹禾好不容易掩飾下去的震驚眼神,隨著岑安落下的話音,又一次迅速擴張開來。
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下去,仿佛跌入萬丈深淵,一直在不停的往下掉落,抓不到任何可以救命的稻草,萬般絕望。
渾身如被抽離了一般,沒有半點力氣,她後退了半步,將手本能的按在身後的大理石裝飾桌上。
掌心傳來冰涼的觸感,讓原本就透涼的心,如結下厚厚的冰層一般。
用了大約三十秒的時間,謹禾才將自己的理智從被掩埋的深處拉出來,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你知道些什麼?”
“你說呢?”岑安聽到謹禾問出的話,再想起今天看到的畫麵,內心忽的就煩躁了起來。
問完這一句,似乎也不想等謹禾回答一般,又接著問道:“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一些什麼事情?”
謹禾全身如被下了定身術一般,無法動彈,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理智在不斷的告訴她:鎮定住,一定要鎮定住。
在不斷的自我說服後,謹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眼睛裡的各種情緒都往下壓下去。
聲音冷漠的回複道:“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