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羨誠的手隱約顫抖,瞳仁之中,滿是提心吊膽。
“今日,是新任廷合丞穆大人,到職的第一日。”
“穆大人一進門,便說自己在路上收到了百姓的檢舉狀書。”
“有人掏出了廷合台的令牌,假稱自己是廷合台的人,借此向百姓索要銀兩,說是廷合台公事所需。”
“穆大人猜測,廷合台令牌遺失,因此要求查看。”
“秦大人覺得有疑,但念及他廷合丞的身份,且有狀書在手,不得不配合。”
“原以為隻是鬨劇一場,沒想到令牌真的不見了。”
“穆大人之意,廷合台所有人都有嫌疑。”
“另外,先前進過廷合台的寧三姑娘和謝大人,更要徹查。”
“事態緊急,秦大人本想飛鴿傳書,奈何被人暗中阻撓。”
“因此,他轉而下了命令,讓卑職等三名廷合侍,分成三路,一人去稟報帝瑾王,一人去通知謝大人,卑職則來提醒三姑娘。”
“奈何卑職的馬車,在路上出了一點問題,耽誤了一些時辰。”
“穆大人興許已經帶著人,朝這邊過來了。”
“此事應該如何是好,還請姑娘早做定奪!”
寧雲溪聽到了重點,柔唇輕張,驚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廷合丞,穆大人?”
“州牧台選任廷合丞,為何會把穆家的人列入名單?”
“難道……”
她欲言又止,硬生生把話壓了回去,隻在心裡失望,
難道是阿兄,故意扶持穆家的人,存了對付她的心思嗎?
尤羨誠緊張得不行,時不時地向外察看情況。
“州牧台的事務,卑職實在不知。”
“想來,是穆大人會試成功,所以拜授新一任的廷合丞。”
寧雲溪心中不安,淺淺發問。
“是穆家的,哪一個人?”
尤羨誠如實回答。
“是穆老侯爺的嫡次子,穆爾塵、穆大人。”
寧雲溪一瞬間哭笑不得。
怎麼偏偏是他?
看來此事,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他既然敢帶著人過來搜查,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我雖沒有偷拿過,但湘竹苑,必定能找得出廷合台的令牌。”
秋璧聞言一驚。
“他們何時放進來的?”
“奴婢竟一絲不覺。”
“姑娘,事不宜遲,以奴婢拙見,我們趕緊把令牌找出來,悄悄丟出去吧?”
寧雲溪思緒飛轉。
“湘竹苑的房間那麼多,等我們一間間地找完,廷合台的人早到了。”
“我細想著,他們不可能偷偷把令牌放進來,萬一留了痕跡、被我抓到把柄,豈非引火燒身?”
“彆著急,讓我好好想一想……”
說話間,寧雲溪的視線,落在馮岩夫婦的行李上。
“我知道了,令牌在行李裡!”
說著,她看向馮岩夫婦。
“伯父伯母,燃眉之急、刻不容緩,得罪了。”
馮岩立即表示。
“姑娘不必顧意,找令牌要緊。”
馮文丹緊接著表示。
“是,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姑娘不必介懷這些。”
“我們快一起找找吧。”
話落,眾人一齊開始翻找。
秋璧霎時心煩意亂,急忙解釋說情。
“姑娘明察,奴婢父母絕對沒有偷拿令牌、以此謀財之心。”
寧雲溪迅速翻找著行李。
“我知道。”
“這是宸王的連環計。”
“他們住進宸王安排的宅子之後,令牌便被人悄悄地,放進了這些行李之中。”
“你家中封條未拆,亦是宸王有意為之。”
“另外,你身上沒有銀兩,也是計中一環。”
“我猜,回府的路上,你必定遭遇小竊了吧?”
秋璧連連點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