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瑜親自送了寧雲溪回府。
回到湘竹苑,隻見秋璧張羅著,正在收拾細軟。
寧雲溪出言阻止。
“不著急收拾,都先下去吧,秋璧留下。”
下人們行禮應聲。
“是。”
繼而,陸陸續續地退了出去。
秋璧眨眨眼,疑惑不解地看著她。
“姑娘不是傳了話來,說是王爺給您準備好了新宅子,咱們這就可以搬進去了?”
“奴婢聽說,對外,王爺已經給了說法,廷合台令牌一事,姑娘在機密要務之中立了功、也受了委屈,所以賞賜宅子。”
“奴婢還以為,姑娘不回來落腳,直接就要搬走呢。”
寧雲溪拉著她一起坐下。
“本來我是這麼打算的。”
“可是馬車一路,我聽一些百姓議論說,寧四姑娘即將回府,已經定好了吉時吉日。”
秋璧顯然早就知道這個事了,並不驚奇。
“是啊。”
“前世也是如此吧?”
“原來王爺在這個時機入宮,救姑娘出來,是為了緊接上這件事。”
“奴婢還以為,王爺真的厭惡了姑娘呢。”
“而今看來,王爺和姑娘真是高瞻遠矚。”
寧雲溪霧裡看花,如墮煙海,一臉茫無頭緒的神情。
“不是呀,沒有這個意思。”
“現在是什麼情況?”
“寧婉善還活著?”
“不可能吧?我親眼看著下葬的,燒得不至於麵目全非,我認出來是她了。”
“既如此,哪裡又冒出來一個寧四姑娘?”
“前世今生,我是第一次聽說。”
說著,她趴在軟榻上,用手撐著下巴,一臉窘態地思索著。
“難道寧四姑娘,跟空間裡的醫藥之物一樣,都是定時刷新的嗎?”
這下,秋璧也茫然一怔。
“啊?”
“那……這……”
“那我們不搬了?”
寧雲溪杏眸好奇。
“嗯,緩緩再搬。”
“我非得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然除去一個不善,又來一個行惡,如此源源不斷,豈非永無寧日?”
“你趕緊去打聽一下,這個寧四女究竟是不是寧婉善?”
秋璧點點頭。
“好的,奴婢這就去。”
寧雲溪轉眸,又叫住了她。
“對了,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差點忘了說。”
秋璧止步回頭。
“姑娘請說。”
寧雲溪揉了揉有點吃撐的肚子,繼而撫上銀戒,拿出一片消脹氣的藥,以水送服。
“你父母流放時得的病,我跟阿兄細說過了,也一起討論了治療方案。”
“他說,畢竟男女有彆,所以他負責治愈你的父親,我則負責治愈你的母親。”
“他現在已經坐著馬車,往你家去了,診脈之後,便回府配藥。”
“想來,痊愈之日,為期不遠了。”
秋璧聞言一喜,連忙跪了下來。
“奴婢叩謝王爺、姑娘大恩!”
寧雲溪虛扶了一把。
“好了,不必多禮了,快去打聽吧。”
秋璧雀躍地離開了。
寧潔薇的事,早就傳遍了盛京。
秋璧沒費什麼工夫,一下子便打聽到了,於是,步履匆匆地跑了回來。
“姑娘,奴婢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