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憶荷淡妝婉笑,輕抹一顰琴瑟靜好。
“二姑娘隻聽,我敬稱暮哥哥、他淺喚荷妹妹,便知我們的關係,唯在兄妹之間。”
“初見時,我便說過,知曉你們之間有婚約。”
“二姑娘儘管放心,暮哥哥與我,真的從未有過男女之情。”
一聲聲暮哥哥,聽得秋璧頭皮發麻。
想著堂兄的話,她忍不住詢問。
“你與林大人,曾有送傘之誼?”
馮憶荷朱唇輕抿,點頭而笑。
“是。”
“幼時路過帝瑾王府,正好瞧見暮哥哥淋雨哀戚,我便陪坐安慰,送傘以抒一見如故之意。”
“那是我們的初識。”
“正因如此,我們成為知己好友。”
“暮哥哥有意隱瞞,謊稱沒有找到我,是怕彆人誤會我的清白,意在保護。”
“而今,也不知為何,你一回府,暮哥哥便急於將當年之事公之於眾,幸好被我攔下。”
“此時坦白而言,豈非叫你以為,他不想娶你?你我也算姐妹,我實不願見你傷心。”
“不過暮哥哥非說,不許再瞞堂兄,我心想著,告訴他也無妨,便直言了。想來,你也是聽他說起,才知道的吧?”
“你瞧你,雙眼紅腫,像是哭過了。”
“唉,堂兄何故如此?”
“我明明叮囑多次,讓他不要告訴你的。”
她顯然一股陰陽怪氣,秋璧自然聽得出來。
沉鬱悶悶,早已揚不起一絲笑意。
“多謝關心,我沒有哭,隻是風沙迷了眼睛。”
“另外,請你莫要誤解。我與林大人來往甚少,並不熟悉彼此。他不願娶我,我亦無意婚約之事。”
“你們既有兩小無猜之誼,成就金玉良緣,何嘗不是一件美事?”
“我祝福你們。”
馮憶荷手執絹帕,纖纖一禮。
“多謝二姑娘。”
聽她默認情意,秋璧冷笑幾聲。
“客氣了。”
馮憶荷花容含笑,盛放幾縷婉轉楚楚。
“暮哥哥應該快到了。”
“他今日來,說要向我傾訴一些體己話。”
“二姑娘不算外人,不妨一起聽聽吧?”
秋璧醋意翻騰,一發不可收拾。
“不必了。”
“我還有事,你自己聽吧。”
說罷,拂袖而去。
剛走幾步,便聽身後一聲甜美的“暮哥哥”,秋璧止步於假山之後,忍不住回身去看。
正好看見馮憶荷絆腳踉蹌,不偏不倚地投入林暮懷中。
側門之外,畢竟還有行人,林暮沒有香影入懷,隻是伸手一扶:“荷妹妹當心。”
說話間,兩人對視一眼,目光流盼,儘是溫馨美好。
不過這些都是秋璧的想象。
馮憶荷立足之處、地勢略高,再加上本有的長身玉立,剛好擋住了林暮,所以秋璧什麼都沒看到。
實際上,馮憶荷摔倒時,林暮後退了半步,並沒有任何越禮的動作:“馮大人,請自重,我看得出,這是假意摔倒。”
馮憶荷楚楚目光,扭捏著撒嬌。
“暮哥哥,何故總是這樣拒人於千裡之外呢?”
“難道每次找我,你真的一分暖情也無,唯有打探虛實嗎?”
林暮眸落漠然,甚至沒有一分正視。
“我知你謀略,分毫不輸寧大人,我心誌如何,必定瞞不過你,所以主動明言。”
“我對你,確實隻有利用,沒有情誼。”
馮憶荷柔羽細眉,顰起一分不甘心。
“可是我為你做了那麼多。”
“有關皇上的事,隻要你問,我便知無不言;皇上願意信任你,也有我竭儘全力之故。”
“多年傾心以待,就算是塊頑石,也該有所心動吧?”
林暮眸落一絲厭煩,提醒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