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瑜目色怡然,神態一分悠閒。
“你我相識時間,並不長久……”
說話間,他故作漫不經心走近,一把環住她的纖腰,居高臨下,勾唇一笑。
“若真以夫妻之名,何以耐性二十餘年?夜闌深宵,柳意花嬌,我定不客氣。”
寧雲溪急忙掙脫他的手臂,羞怯後退兩步。
“阿兄你……莫行不端。”
這下,高璟更尷尬了,忍不住假咳起來,提醒主子,這兒還站著個人呢。
“咳咳咳!”
顏瑜一陣掃興,蹙眉凝視高璟。
“你咳什麼?”
高璟低眉恭敬,不敢失禮。
“回稟王爺,屬下……嗓子有點乾。”
顏瑜無有多言,收回視線,舒展眉頭,癡癡而望小妹妹。
“話說回來,且不論他們沒有婚書,你所稱許夫人,其實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因為冷蔓身無誥命。”
寧雲溪整理心緒,恢複平靜。
“果真?”
顏瑜回到玉座,坐了下來,順勢示意他們入座。
“凡有品級者,皆登記在冊。民籍人氏,錄於廷合台;臣籍人氏,載於尹司台。我特意查過,她確實沒有誥命,故而,實以論之,至多敬稱冷姑娘。縱然簽下婚書,也隻能稱作冷娘子。”
“按說,以皇兄的重視程度,隻要許愛卿有所請求,婚書也好,誥命也罷,總之,冷蔓不會一點名分都沒有。”
“綜上所述,許愛卿並非愛妻情深。”
寧雲溪坐了回去,說話之際,目光徐徐轉向高璟。
“許家複雜,許姑娘和許公子的身世,亦有可疑。若能采集皇上之物,確定他們的親緣關係,那該多好。”
感受到她的視線,高璟轉眸確認一眼,繼而,換作一臉驚恐。
“郡主莫非以為,在下神通廣大?還是意在,舉督護台之力,與銅事台正麵交鋒?”
後知後覺自己失言,寧雲溪難為情地笑笑。
“如是說來,確實有點難吧?”
高璟無奈至極,沒好氣地回應。
“尤其困難!”
顏瑜端起茶杯之手,停在半空,速即護妻。
“你態度好些,凶她做甚?”
高璟立時恭然。
“屬下知錯。”
顏瑜輕啜一口茶,隨即擺手。
“公忙時辰已過,你收拾收拾下班去吧。”
高璟依言起身,行了一禮,卻非告退禮,也無離去之舉。
“屬下還有一事,不知稟告與否?”
顏瑜點頭允準。
“你說。”
高璟憑著記憶,細致敘述。
“屬下方才前往許府,聽見許夫人與許姑娘,談論寧四姑娘……”
聽是四妹妹之事,寧雲溪側耳傾聽,全神貫注。
高璟選了夏藕居一處角落,靜候時機、采集樣本,剛想坐於台階,隻見冷蔓步履匆匆而來。
許穎媛恭迎幾步,攙扶母親進院,言辭若有一分抱怨。
“孩兒等了許久,母親終於回府,不知去往何處?”
冷蔓環顧左右,確認值夜下人所在,拂袖屏退,繼而回答。
“皇上傳召入宮,複聽《濯濯楊柳》,說是彌補前次不悅之憾。”
以為四下無人,許穎媛言行,多了幾分隨意。
“想是寧潔薇首播,父皇憂心母親用計擾亂,壞了父親所說朝局大事,因而早早傳見,確保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