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示榮啜一口茶,抱怨起來。
“是。璧兒親手簽下,哪怕呈遞訴狀、明言並非自願,也是口說無憑,無從證實。可惜,郡主突然登門,可以作為人證。唉,天公不作美,這筆謝禮,草民定是拿不到了。”
寧雲溪詢問意見,委婉表示反對。
“秋伯母亦是這般思慮,分毫不覺內疚?”
裘矜執迷不悟,還在倒打一耙。
“郡主此言差矣。我們夫婦成就良緣,全她一生尊榮,就算內疚,也該是她,買個宅子就想打發,豈非藐視爹娘?”
當作聽了一個笑話,寧雲溪依言一笑。
“秋伯母以為律令責罰,重否?”
裘矜原先不知按照律令,具體應當如何責罰,所以前有慌亂,而今一聽,憂慮儘散。
“回話郡主,不重。”
寧雲溪依舊敬辭以禮,語氣卻多一絲輕慢。
“那就請二位,去往廷合台一坐。”
有莊大人做為靠山,裘矜無所顧忌。
“自家人,郡主莫要說笑。”
目的達成,寧雲溪卸下偽裝,幾分輕蔑。
“秋娘子才是說笑,誰跟你是自家人?”
秋示榮見勢不好,端正姿態,傲然發難。
“郡主迫使無辜之人,前往廷合台,似有欺壓百姓之嫌,既非自家人,草民理當告去尹司台!”
寧雲溪眸意清冷。
“何謂無辜?”
秋示榮表露熟讀律令,巧言善辯。
“郡主以為人贓並獲,足以治罪麼?契約未簽,你們也沒有證據,證實我們算計秋璧,憑什麼指使廷合台之行?郡主明知故犯,妨礙公事,其罪不小!”
見門外遲遲沒有動靜,寧雲溪高聲呼喚,以作提醒。
“有請諸位大人。”
秦鴻仲帶著手下兩名廷合中相、幾名守衛,走進梧桐軒前廳。
秋示榮夫婦,頓時嚇得麵無顏色。
裘矜起身走去,惶惶牽住夫君雙手,小聲詢問。
“這該如何是好?”
秋示榮跟著站了起來,護在娘子身邊,壓低聲音安慰。
“娘子寬心。郡主言之屬實,我們不曾得手,責罰輕得很。他們虛張聲勢罷了,我們休被陣仗嚇到。”
寧雲溪出於禮貌,起身說話。
“方才對質,秋氏夫婦所犯何罪,三位大人一同旁聽,必定心如明鏡。”
秦鴻仲鄭重回應。
“嗯,多謝郡主代勞取證。”
寧雲溪微微一笑。
“秦大人客氣。”
話罷,她轉向秋氏夫婦,看在秋璧的麵子上,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
“你們若能認錯改正,秋璧或願諒解,三位大人亦會酌情,從輕發落。”
像是聽到滑稽之言,秋示榮放肆大笑。
“哈哈哈,爹娘怎能屈向女兒認錯?”
他張揚幾分蠻橫不遜,狂傲無比。
“堂堂郡主,套話百姓,用心何其險惡。不妨訴你實言,你套話之意,我早看得一清二楚。我們懷有僥幸之心,你奈如何?無非就是關上五日,一點小小責罰,我們夫妻受得住,毫不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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