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瑜蕭蕭離開玉座,星眸微垂,詮釋痛心疾首,表意憐然無助,可謂淋漓儘致。
“單憑他的一麵之詞,你便質疑我,事實與否?”
“那他實實在在、對你做下的錯事,你該如何看待?”
“宸王府大火那夜,是誰哭著跟我說,你再也不信他了?”
“你我合作,幾近所向披靡,又是誰允諾於我,阿兄恩深義重,我必不相疑?”
自責深重,壓得寧雲溪幾乎喘不過氣。
“我……我……”
見勢不好,顧念廷跟著離開座位,行至寧雲溪身旁,迫切勸言。
“溪兒,不要聽他胡言,你隻需細想,他為何不敢正麵回答你的問題,豈非心虛?”
顏瑜無辜之狀,收放自如,睨向顧念廷,唇槍舌劍,義正詞嚴。
“顧念廷,你講不講道理?”
“本王何曾胡言?”
“你們成婚,看似風光的背後,是她掏空存銀,又出聘禮,又送嫁妝,就連喜宴所需花費,也是借了她的,而且是光借不還!”
“除此之外,婚後苛待之事,更是不勝枚舉。”
“一樁一件,本王可有冤枉你?”
“你哪來臉皮,跑到本王府上,指責本王的不是?”
“就算本王行事如此,那又怎樣?較之你的劣跡斑斑,本王善待寵遇,強過百倍千倍。”
往事猶在眼前,寧雲溪頓時恍然大悟。
“阿兄所言甚是。”
事態急轉,顧念廷有些措手不及。
“溪兒?”
寧雲溪瞬即換作一臉冷漠。
“我們二人,早已分離,請宸王殿下自重,注意稱呼。”
顧念廷按捺所有情緒,柔聲細語,耐心以對。
“好,我注意。”
“你我成婚,由你一人承擔花費,確實是我不對,但你聽我解釋,這些都是母妃的意思,她意圖充實庫房,我至多隻是幫凶啊。”
“婚後薄待,更非我之意願,前時便有說明,我有難言之隱。”
再次聽到這話,寧雲溪好奇一問。
“什麼難言之隱?”
顧念廷依舊難以啟齒。
“這……”
“外人在場,不便多言,你隨我回府,我私下訴與你知,可好?”
不願說便罷,寧雲溪不再打聽,轉而回到計策。
“事到如今,你絲毫不知悔悟,還想騙我。”
顧念廷愁雲慘霧,有口難辯。
“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騙你;真正欺騙你的人,是皇叔。”
寧雲溪態度決絕,毫不動搖。
“你那般傷我,還與寧婉善不清不楚,我絕對不會再信你!”
顧念廷不厭其煩解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