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美玉不服氣地說:“我早看出來了,你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你是故意找我茬,對不對?”
“我找你什麼茬?吃個飯你都嘰嘰歪歪的,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單慶說。
“我不想吃就是不想吃,你愛吃不吃,不想吃你就扔,你擺臉色給誰看?我才不吃你那一套哩!”吳美玉說完,離開了座椅,自己走了。
單慶見吳美玉走了,也不去追她,他生氣地說:“她怎麼事兒這麼多?”
趙子姍因為上午的事,心情一直不好,她坐在一旁旁若無人一般地吃著炒米粉。
單慶看著跟前的炒米粉,為難地對趙子姍說:“子姍,你看這麼多炒米粉,不吃就浪費了。我一個人也吃不了,你和我一起分分吧?”
趙子姍一臉嘲諷地看著單慶說:“你媽當你是垃圾桶,你就當我是垃圾桶?你給她買的,她不吃也是她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單慶無奈地看著眼前的炒米粉,後悔地說:“早知道不帶她出來了,問她吃什麼還不說,給她買了又這事那事。”
趙子姍也不理睬單慶,她對正在嗦粉地單一諾說:“諾諾,炒米粉好吃嗎?”
“好吃!”單一諾看著單慶那張因為生氣而皺成一團的臉說,“爸爸,奶奶還回來嗎?”
“你吃你的飯,管這麼多乾什麼?”單慶不耐煩地說。
單一諾委屈地撇著嘴,一副想哭的樣子,趙子姍連忙安慰她道:“諾諾,你奶奶可能去找好吃的了,你一會兒就會見到她了。”
單慶大口大口嚼起了炒米粉,他吃完自己那一份,又將吳美玉那一份也塞進了肚子裡。
趙子姍見狀勸道:“你不能吃就彆吃這麼多,吃多了漲肚子。”
“我不吃誰吃?吃吧!彆浪費了!撐死也比餓死強。”單慶說著,又大口吃起了炒米粉。
趙子姍看到單慶這副樣子,她一把將單慶麵前的炒米粉端走,毫不猶豫地倒進了她身邊的垃圾桶。
“你倒了乾什麼?多浪費啊!我還能吃!”單慶惋惜地說道。
“你是餓死鬼托生的嗎?多好的東西?值得你撐死也要吃?”趙子姍說。
“我花了錢買的,扔了多可惜!”單慶說。
“下次吸取教訓,寧願不夠吃的,也不要多買。以後你想帶她來,你們娘倆一起單獨活動,我和諾諾娘倆一起。”趙子姍說。
“還有下次?這一次還不夠嗎?說實話,我生氣不單單是因為她吃飯挑剔,還有她剛才買金子,她想不起來給你買,我怎麼也沒想起來讓她給你買?我也生自己的氣,乾脆撐死自己拉倒。”單慶說。
“你少來!為了這點錢,賠上一條命值當的嗎?”趙子姍哭笑不得地說。
“我想讓我媽後悔,反正是她不吃這個炒米粉,才把我給撐死的,我變成鬼也饒不了她。”單慶越說越不著邊際地胡扯起來。
“你拉倒吧?你讓她後悔?她沒有你,還有你妹妹,你又不是她的唯一選項。實在不行,還有男人,你媽以前說過要找男人給她養老的。”趙子姍說著說著,臉色突然變了,她小聲對單慶說,“對了,白新銀跑到哪裡去了?好長時間沒有他的消息了。”
“nonesisgoodnes。(英語,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單慶脫口而出道。
“我現在有些後悔了。”趙子姍說。
“你後悔什麼?”單慶問道。
“我後悔讓你媽來帶孩子,她想跟著白新銀就跟著他過就是了。你媽因為給我們帶孩子和他離了婚,知道的會說是我們救她脫離了苦海,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為我們做了多大的犧牲似的。”趙子姍說。
“她跟著姓白的才是一種犧牲,她跟著他有什麼好?她現在還想著穿金戴銀,想著去哪裡玩,要是跟著白新銀,能吃飽穿暖都夠嗆,不擔驚受怕就不錯了,還能有功夫想著這些事?”單慶說。
“那可不一定,人家那樣叫活著充實,每天都有一個目標,那就是還賬。不像現在,每天無所事事,除了享受還是享受。”趙子姍說。
“不對啊!我怎麼聽著你說的像是反話?”單慶說。
趙子姍莞爾一笑,她說:“你這腦子讓我怎麼說呢?”
“怎麼說?”單慶問道。
“說句好聽的,叫作過猶不及,說句難聽的,叫作聰明反被聰明誤。”趙子姍諷刺道。
“你直接說我笨就是了,還繞這麼多彎彎繞?”單慶說,“一會兒我也不去找她,讓她自己坐車回家吧?誰讓她惹我們生氣的?活該她自己走。”
“算了吧!她不仁,我們不能不義。各人憑各人的心吧!”趙子姍說。
“那金戒指你還買嗎?你不說沒有是遺憾嗎?”單慶問道。
“我就算買了也不喜歡戴,還是扔在櫃子裡。我要的不是東西本身,是她的心意。不過,我現在也想開了,就像我平時教育學生‘幫助彆人不求回報’一樣,我當初給她買金項鏈也好,帶她旅遊也好,也不圖她回報什麼。如果說我希望她給我最大的回報,隻要她對諾諾好就行了。”趙子姍說。
“子珊,我媽要是有你這個境界就好了。你一生氣,我心情也不好,你一高興,我也高興。”單慶真心實意地說。
“你就彆再拍馬屁了。”趙子姍說。
單慶和趙子姍帶著單一諾從小吃街走出來,單慶給吳美玉打了電話,吳美玉已經在大潤發超市裡麵等著他們了。
這天中午,吳美玉接了單芳菲的電話後,心裡焦急不已,她給單慶打去電話,告訴他,張俊卓生病在縣醫院住院了。
“他生了什麼病?”單慶問吳美玉。
“我也不知道,說他喘不上來氣,現在醫院檢查了。你快去看看吧!”吳美玉慌張地說。
“我在上班呢!我給菲菲打電話問問情況再說。”單慶說。
單慶掛了吳美玉的電話,給單芳菲打去電話,單芳菲告訴單慶,張俊卓得了小兒肺炎,醫生讓住院,她婆婆已經給辦過住院手續了。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和我說。”單慶對單芳菲說。
“知道了,哥哥,我和婆婆兩個人都在這裡,還行。”單芳菲說。
“你和張波說了嗎?”單慶問道。
“我和他說了,他急得和什麼似的,車子還在那邊等著拉貨,又趕不回來,他急也是白急。”單芳菲說。
“小孩子生病也是很正常的,你彆著急,既然住院了,聽醫生安排吧?”單慶勸慰單芳菲說,“我媽平時都在家,諾諾上學了也不讓她帶,你想吃什麼和她說,讓她給你們送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