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星暖再看著台上扭動腰肢的庶姐,而台另一邊的青年男子,大多目不轉睛盯著那倩影,往如魂遊天外,魄散九霄,骨軟筋酥,耳熱眼跳。
然而台上的太子,卻恍如置身於自己的琴聲之中,任庶姐傳送的嬌滴滴的風情,一心隻為把琴撥。
上一世景王為了一個杜玉潔可謂耗儘心力,費儘心思讓她如願,博得美人一笑。
如今裝著倒想君子,似對庶姐毫無癡迷,而是純粹欣賞皇兄琴藝。
真是會裝,終有一天我會撕下那偽善的仰兄愛弟的麵具。
台下主人位的父親與那林小娘,傲嬌的盯著台上的女兒。
杜星暖覺得父親為了一雙兒女嘔心瀝血,然而卻敗在一個致命點上,忘記了投其所好。
這霓裳羽衣舞再美,對於迷誘普通貴公子綽綽有餘,可是皇子們卻是自小看著這宮廷妃子們為博皇上一眼使儘渾身解數。
又有專門的舞女會此舞曲,以供邦國使臣賞樂。
所以任庶姐再媚骨天成,終究是賞之過多,乏味了。
這就跟你愛吃一道菜,無論再怎麼美味,連續吃上十天半月怕也是吃不下的。
曲畢,舞停,掌聲不停,誇讚不歇。
杜玉潔冒出晶瑩的汗珠,在秋陽之下,美麗如蝶,眉眼均是的意,彎腰致謝,公認舞魁。
當師丞與教養嬤嬤上台為魁首簪冠簪步搖。
杜少傅攜林氏以及一雙兒女至台上。
杜少傅特彆享受這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感覺高聲道“校驗結束,今日杜某感謝各位的不遠而來,若有招待不周之處,請見諒”
“杜大人,一雙庶子庶女都如此優秀,這嫡女怕是更了不得,何不也出來讓我們見識見識”一個穿著橘黃色華麗的夫人嚷道。
“就是嘛杜大人,怎麼如此大的宴會,嫡女卻不出來,沒這種禮數的吧”湛藍華衣夫人尾隨
“莫不是杜大人寵妾偏愛吧,不準那嫡女出來搶風頭吧!”又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
…………
杜星暖好笑的看著這鬨劇,前世沒有傳言她回來自然是沒人憶起她。
可笑就可笑在杜白蓮與杜玉潔應該一早就在那裡點油加醋,含沙射影的謠傳自己。
相煎太急,風頭又過盛,自然會讓那些自己女兒敗落沒討到好的心裡不平,撒撒氣,畢竟庶就是庶,母親一日不死,再優秀也是名不正言不順,上不得台麵的。
“各位稍安勿躁,說來慚愧,吾雖有嫡女卻並無教養之權,小女自小被郭家帶去。
吾昨日已使喚小斯告知,恐是從未見過如此大的宴會心裡膽怯便不敢來了。
杜某日後定讓夫人常常帶她出來”杜少傅一副愧疚的表情解釋道。
“嗯,昨日我和舍妹已經去院子邀請小妹,小妹說對於琴棋書畫不甚興致,便拒絕了我們”杜啟霖繼續添油加醋的說道。
“我,我昨日也和小妹說了,小妹說她琴棋書畫,禮樂女紅當家理政均未請過閨塾,讓我走開,彆煩她,她隻想睡覺,大概的剛回來舟車勞頓還未修整過來。”杜玉潔一蹙眉欲泣的模樣。
“這嫡姐兒近日方回,當家主母病重,教養之責定不推脫,日後我定如教養潔兒一般教養!”林氏一副當家主母,慈愛繼母的做派。
在座的哪個不是人精,誰聽不出來,這話雖是解釋,但字裡行間都在貶低嫡女,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反應,一度安靜下來。
突然瓷器杯撞擊地板破碎的聲音打破了這奇怪的寂靜。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看向發聲之處,隻見一個素白紗衣,輕粉華衣的嬌俏可人的女子,站立了起來,腳下一地碎片。
偏頭看向那菊花台上,周身散發怒氣,冷聲到“你這妾室,有何資格教養我這個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