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親王寵妃!
太子看著淡綠色的長裙女子從台下,流雲般優雅的步姿,款款輕盈的步態走上台上,整個人顯得高雅,溫柔和端莊。
那袖口上並未繡花而是深綠色的青鬆,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
這女子宛若從朦朧的“雲山”走來,一步步走進人的視線,女子服飾上繡著的朵朵白雲,好似亂山之雲那般蜿蜒綿長。
太子的眼睛定格在了她的身上,再也無法挪開,好在也無人敢擋住他的視線。
淺綠色女子優雅坐於琴前,纖纖玉指搭在那琴弦之上,線條優美的頸項,薄施粉黛,隻增顏色,白裡透紅,純肌如花。
此時夕陽西下,暮色暗淡,殘陽如血,如鑲金邊的落日,此時正圓,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夢似幻。
照在那被四色菊花圍繞著的台上的兩個女子,一個素白的執劍女子,一個淺綠輕撫琴弦的女子,讓人覺得彷如天降仙子,好不真實,隻見兩人對視一眼互相點頭。
素手一撥琴聲叮咚,妙韻天成,似含蘊著一種說不出的幽恨之意,正似國破家亡,滿懷悲憤難解,又似受欺被侮,怨恨積鬱難消。
素白的身影雖不若之前那些女子般的楊柳細腰,但是卻如同雛燕般的輕盈。
伴隨著幽恨的琴聲,玉手抻出劍鞘裡錚亮的劍,手腕輕輕旋轉,劍也如同閃電般快速閃動,劍光閃閃,卻與女子那抹素白狠厲的身影相融合。
白色的劍光在夕陽殘血的空中畫成一弧,天地間便似充滿一種蒼涼肅殺之意,突然曲風一轉,琴聲變得鏗鏘剛毅起來,宛若浪花擊石,江河入海,震動著在座所有人的心弦。
大家仿佛置身在那邊塞荒涼之地,而猶如黑雲翻卷,想要摧倒城牆的敵軍正滾滾而來,似要被那敵軍鐵騎踐踏之時。
那台上的女子仿若一人成陣,手中的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遊龍穿梭,行走四身,驟如閃電。
此時周邊的菊花每一朵都在劍下紛崩,一朵朵似乎變成了著金光閃爍的鎧甲戰士,朝著敵軍奮力擊去。
許久之後琴聲回緩,好像一汪清泉潺潺流淌,又好像林間鳥兒的呢喃,一折連著三歎,台上的素白女子此時就像是僅剩一絲力氣,哪怕是死也要守住那城池,也要守護那城池那黎民的戰士。
最後一絲殘陽打在地上與飄飛繽紛殘菊融為一體,金光璀璨,吞天沃日。
曲畢,千百朵菊花從天飄落,素白女子以劍支撐,單膝跪地。
杜星暖覺得全身的力氣似乎已被抽去,抬頭仰望一朵朵被它斬落的菊花,上一世郭家是否也如此,麵對至高無上皇權,成為政權動蕩的棋子,隻能束手就擒,一族百人,就這樣斷了頭,喪了命。
景王似乎感受到了那素白女孩的悲傷,不知為何內心竟生出一絲愧疚,好生奇怪的情愫?
長孫曉雅自小便那過目不忘曲目的天賦,初看那曲便是歡喜,幸未辜負將曲完整的彈完,那曲的震撼之處,一曲畢,手並再也控製不住的顫鬥,身雖累,但是不知為何那心裡的集聚的鬱氣、不甘,似乎被衝開了,覺得暢心、痛快。
所有都被那曲那舞所震撼,那些原本參戰國的武將,眼眶微紅,他們曾幾何時也這般豁出性命去廝殺,去保衛,去守護!為了報答國君的賞賜和厚愛,為了守護無辜的黎民,為了保衛家人手操寶劍甘願為國血戰到死。
菊花落地,原先的層層圍繞的菊花無一幸免,全部飄落在地上拚成了“殺殺殺”三個碩大的殺字,昭示著戰士的餘怨、餘怒以及誓死不罷休。
“好好好!好一首戰曲,好一支戰舞!”太子站立了起來,拍手叫絕。
杜星暖看著已經被長孫曉雅琴音所迷住的太子。內心暗想父親你想要讓那杜玉潔得到那太子,我偏偏就要斷了你那可能!你們想要的,我偏要一點點去毀了!
太子本就坐在那最高處,此時站立了起來,背靠夕陽,染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但是那散發的貴氣,卻更讓人覺得豐神俊朗,至高無上。
杜玉潔看著距離她僅幾步之遙,但又讓她觸手不及的男子,眼眸滿是深情、柔意,但是那些都不是給她的,而是被那攪場的杜星暖帶上去的撫琴女子。
杜星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的!裝作與那女子不認識的樣子,定是尋了許久今日故意帶來羞辱她,搶奪她男人的!該死的小賤人。
長孫曉雅轉頭望向那此時與自己站在同一平麵上的太子,不慎撞上了他的炙熱肯定眼眸,四目相對,自覺意誌被迷亂、心被擾亂,羞赧不已,連忙低垂雙眸,輕咬下唇,克製自己的回望。
她知道自己是心儀於太子的,不是因為他至高無上,不是因為他那俊朗,而是他的琴音,音和平兮清心目,這樣心氣平和的男子如何不讓她心動,可是她卻不能……
“好則好已,就是可惜這開的正盛的菊花了”景王跟著說道。
杜星暖抬頭看向那男子,上一世的他何嘗不是如此,裝的這般良善。
舍不得踩死一隻地上的螞蟻會惜它的弱小;舍不得踐踏那落紅,不忍它早早化作春泥,舍不得掃了那黃色枯葉,會歎冬的無情。
那時候的自己總覺得孤獨無依,孤芳自惜,總覺得若是成為了他的妻定會好好嗬護,愛惜自己吧。可是她錯了,她錯的太離譜了,他惜的萬物裡沒有她。終究付錯了真心,愛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