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打算如何處置?”辰親王完全不理他的疑惑,目光灼目亮的看向皇兄。
“這事關重大,伯爵府畢竟是開國功臣,這……”
“斬了吧,否則難平民怨,難不成皇兄還不打算對世家下手?”辰親王看著自己的皇兄問道。
“牽一發而動全身,這並非易事,若是……”皇上為難的說到。
“如今外亂以平,大部分兵權已收至臣弟手中,國庫充盈,此時不動,待到何時?之前腐敗的軍隊皇弟已經收拾好了。
皇兄難不成繼續讓那些蛀蟲繼續啃噬下去,再將這滿是蟲蛀的江山交給太子?”辰親王最不喜歡的便是皇兄猶猶豫豫的樣子。
“怎麼皇兄還打算放任他們嗎?十年了足夠看清了!皇兄這些事情你不是不知道。
而是一直在等,如今散落的兵權已經不成氣候,皇兄是時候完成父皇的遺願了”辰親王目光熠熠的看著他的皇兄。
皇上聽完頓時一愣,是呀十年了,他已經接過這帝位十年,久到他都忘了年輕時的初衷。十年讓他遺忘,也慢慢讓他開始自我麻痹了。
那時候他還正值年少,接過這帝位,曾經抱著小辰王,對他說,以後皇兄一定可以實現。
道和天地,德配陰陽,人結諸侯,義施文武,禮治邦家,製服反叛,信達軍民,紀綱肅清。
政事嚴整,臣賢君正,子孝父慈,兄友弟恭,君臣一心,不肆乾戈,不行殺伐,行人讓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四方瞻仰,讓北梁成為史上最好的國家。
可是上位之後,他才知道,由於先祖與先皇的錯誤抉擇,兵權流失,國庫空虛,忠良被害,奸臣當道,他根本寸步難行,隻能變成最中庸的皇帝,如履薄冰。
若是說做的最正確的事情,第一便是重啟郭家,郭家重掌郭家軍,為他幾度製服反叛,信達軍民,守疆固國,威懾四國,解決他的外患之憂。
第二便是用心撫養了他的皇弟,辰王從小便是聰慧,知道他憂慮。
十四歲便開始主動要求去軍營,用了十年的時間,將那散落的兵權,一步步收複,將那些滿是野心之人統統斷了臂膀,再也掀不起大風浪,解決了他的內憂。
皇上看著這個明明還被自己抱在懷裡,如今卻長的比自己還要高的人,十年並不短,明明被他寶貝的養大的孩子。
這十年受過多少次謀殺、躲過多少次刀劍,經曆過多少次生死才變成如此這般滿是殺伐。
要知道小時候的他簡直就是最可愛可親的孩子,皇宮裡無人不愛。
可是為了實現自己上位時的抱負,為了讓自己不再被束縛,就這麼無怨無悔的離開,替他征服天下,變成人人都躲的殺神。
“皇弟辛苦了!好,朕是時候清清這股汙氣了,這江山是先祖和許多人用鮮血打下的,的確不能被他們繼續啃噬下去了”
辰親王見此時的皇兄已經收起了那遲疑,眼神堅定,整個人又似回複了年輕時的神采。
“隻是朕不明白,你今日怎麼突然便對伯爵府下手?”皇上看著這案卷頗為奇怪的繼續問道:“為什麼第一家選擇吳家?”
“吳家作孽太多且這十年枝節較薄,最適合殺雞儆猴。”辰親王麵不改色的說道。
皇帝看著眼神輕微閃躲的辰親王,嗬嗬的乾笑了兩聲,朕若是信你,這近二十年皇帝就白當了!
但是也不拆穿,按下疑慮,正色道:“這郭家你如何看?”
“看什麼?”辰親王假意不明的問道。
“你可知道今日早朝,武官無一不頌郭家的勞苦,文臣也是齊齊上書請示要讓朕重賞郭家。
就連禦史台參奏夜闖城門,縱火燒少傅府文武大臣均站起來說乃情有可原,郭老將均曾經自認的未受君命,文武大臣也是均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你可知道,今日早朝是朕在位二十年,文武一致響應,沒有爭議的一次。
而且郭家所至之處皆得民心,軍心,朕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