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將軍府上。
杜星暖正看著長孫善雲托女兒帶過來的書信,眉頭緊蹙,滿是憂心。
“曉雅,謝謝,你幫我告訴夫子,說暖暖明白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長孫曉雅知道父親寫了厚厚的書信,定是有要事需要星暖妹妹去處理,便也不再打擾。
“曉雅姐姐,待空閒之後我定上府致謝,太子選妃將近,姐姐務必多加小心。”
杜星暖不放心,她的父親,執念太深,又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
“嗯,我知道了!”長孫曉雅羞紅的臉低頭說道:“今日出府有府衛相隨,況且今日之後我便不出府了,那姐姐告辭了”
杜星暖看著落荒而逃的樣子,好笑不已。但是一看這信件卻又愁上心頭。
長孫夫子將這幾日朝堂上所有有關於外祖父一家的所有向天子所奏之事全部寫了上去。
杜星暖將這些分了兩類人,一類拚命捧外祖的人,那些人看似對郭家好,實則將外祖父一家捧得比天家之人還要高,目的就是為了點起天子的忌憚。
他們大多都是已失兵權的世家,人性裡最大的惡,便是見不得彆人好,尤其是當以往不如自己人突然超過了自己,更感危機感,所以他們想要的便是捧殺。
還有一類人確實另辟蹊徑,一人參奏私放俘獲的敵軍,一人趁機解釋說此乃是善心。
一人提常州的某次兵敗,另一人卻反駁勝敗乃兵家常事;一人參奏未聽君令,未行某事另一人便開始斥責說將士在外君命可不受;
如此一來一往,看似無一不是在提醒天子,郭家的高傲以及擅權。
這些人大多都有子孫在郭家軍裡曆練,郭家的人實在是太強了,他們覺得隻要郭家的人在軍一天,便沒有出頭之日,實則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杜星暖知道外祖父對屬下均是真心實意,坦坦蕩蕩。對待有功、有才的將領,從來吝提拔和賞賜。所至之處,必得士心。
杜星暖看著這些參奏的人的後輩,幾乎都在軍營已是要職,他們大概還不知道給父母的家書中,他們的父母能尋蹤找跡,在朝堂之上含沙射影。
將長孫夫子給的信件燒了之後,她麵露憂慮,她該怎麼辦?她該如何勸?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想到勸退的法子,一個穿著紫色裙袍的女子衝了進來。
“十一妹快出來,看那幾個人臭美,得瑟的樣”一邊說一邊拉著她走了出去。
杜星暖一走出去,便看見所有人的人,她的母親也在。
如今回到了郭家,脫離了那些蛇蠍之人,沒了禍害身心的東西,又有家人相伴,心情愉悅且放鬆,身子好的更快。
雖然如今還不能下地行走,但是已經能偶爾抱出來曬太陽了。
那九個表哥穿上各自名字裡自帶的顏色新衣,互相攀比著,爭吵著誰最倜儻,長輩們全部人坐在那亭子悠閒的吃著點心,看著他們鬨。
杜星暖看著冬日暖陽下的他們的笑容,真的是這世上最美好的景色了。
“十一妹、十一妹!快告訴他們四哥才是最好看的!”四表哥郭綠智扯著她衣袖撒嬌似的說著。
“嗯嗯,四哥和暖暖是最好看的!”杜星暖被感染的笑著對他說道。
“十一,你不能昧著良心說話!”其他表哥皆是不服氣的鬨著。
“暖暖說的是實話,難道哥哥們覺得暖暖不好看?”杜星暖也學著他們鬨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