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星暖在母親離開之後,再次拔下來那簪子。越看越覺得不妥。
這簪子通體都是玉做的,摸上去冰涼溫潤,顯然是上等玉料。由深至淺,一直退到尾部越發晶瑩剔透,雕刻的工匠也是巧奪天工,整朵雪蓮栩栩如生。
這麼一朵雪蓮花簪子,隻怕價值也在千金之上。
這怕是一般世家也拿不出這般好的簪子,那些皇親國戚怕也不多。
杜家並非是世家,杜老爺隻是一個窮苦書生,臨死也算不得大官,而祖母之前也隻是一個庶女,也不可能是林家的。
估計林家都沒有這麼昂貴之物,就算有也可能當做傳家寶,怎麼舍得給庶女。
而這杜少傅,認識母親之前還未高中,根本不可能有皇家賞賜。
若說這簪子,郭家從開國便一直跟著,曆經三代帝王,賞賜無數。
這些個寶貝倒是不缺,但是十餘年前的杜家能有這簪子卻奇怪了。
杜星暖摩搓著,她不由得再次起疑心,當年救母親的到底是不是父親?這簪子的主人到底是誰?
“小姐,是不打算帶著嗎?”綠竹看著戴了又取得小姐,以為小姐不願意用杜家的東西。
“隻是看著好看,把玩一會而已,綠竹你再幫我帶上吧,表姐,舅母她們應該也差不多來了”杜星暖想著已經過了十餘年,如今母親已經離開杜家。
這些已經無關緊要了,想著看著時辰也差不多了。於是起身出發。
門外郭家除了外祖父外祖母,年老不想去湊年輕人的熱鬨,其他人都來了,九個少年一人一匹馬。
七表姐被逼隻能和舅母們坐馬車,一到承恩園全部人都翹首以盼他們的十一妹。
少女穿著深藍色絳色紗複裙,顯得沉穩端莊,而外罩淺藍色鬥篷,由深入淺,沉穩之中透露出一種溫柔文靜。
看似冰冷的藍色,在那鬥篷和一張清麗又毫無攻擊的臉上映襯下,就如同住人一般看似冰冷抗拒著彆人接近的外表下,有著一顆柔軟的心。
藍色的裙擺隨著腳步擺動,宛若是冰山一般晶瑩剔透,落隱落現的美麗香肩,看起來格外精致的發簪美中點睛。
肌膚白皙如雪,整個少女看著冰清玉潔,尊貴無比,就如一朵天山悄然綻放的冰山雪蓮,突然讓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珍重。
而那雙純淨如水的雙眸,靈活轉動,顯示著她的聰明和理智和靈動。
站在萬物複蘇的承恩園門口,春天一般清新的魅力撲滅而來,她仿佛就是一個給人帶來希望和美好的仙子。
郭家人呆呆的看著,那優雅與貴氣,那沉靜與溫和的姿態簡直完勝所有世家閨閣貴女。
郭家三個舅母,除了三舅母出自文學世家,其餘兩個舅母,皆來自塞北之地。
以前回汴京城,參加宴會總會遭遇到其他貴女背地裡諷刺粗鄙不知禮數。
兩個舅母也曾學過,但是骨子裡的武家氣勢,姿態,學著小步小步走路,小口小口下咽,連自己都起了一身疙瘩。
夫君更是讓她們直接放棄,內心自在,外人無關緊要。
可是如今看暖暖不知道是不是帶著杜家人的基因,隨軍時也照著郭紫涼一般養。
但是暖暖骨子裡卻一直有那種世家精致的優雅,文人子女身上的知性與自然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