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星暖這就有些不服氣了,這不是威脅郭貴妃嘛!
“臣妾並沒有,就是因為身子未曾恢複,所以隻能爬樹越過去,若是身子恢複了,妾身根本不需借住那樹!”
郭貴妃經曆過了一次生死,在生下這七皇子,越過那鬼門關之後,她已經淡然了。
哪怕她再願意屈居在後,哪怕自己將身上吸引陛下的那份生機藏起來,哪怕自己不爭寵,哪怕自己一直往後退,皇後依舊要對自己下手,依舊不喜自己,竟然如此,那就做自己好了!
終究避不過,那麼久每天都開心過,至少不會後悔!
陛下看著年過四十又再次恢複到他初遇見十六歲的她時,那般灑脫和自信的郭貴妃,及其滿意。他就是喜歡她身上的那份自信和生機!
那時候自己召她入宮之後,她便收起了所有的弓箭,男子的裝扮,變成了和所有後宮女子一般,溫順,教條死板!
哪怕自己說了幾次,允許她玩弓箭,她也依舊一板一眼就是不願意改變,為此他還曾後悔將她召入宮,也因此不開心而忽視了她幾年!
她是變好了,可是皇後,卻讓他失望了!
“陛下,如今這宮中事宜可處理完全?”太後看著陛下露出失望的神色,不明所以,問了出來!
“母後,已經處理完了,隻是,她讓朕失望了!”陛下看著落日餘暉,露出哀涼:“朕給過她許多次機會,直到朕親口喝下她端來的茶水,她也未曾回頭!”
“哀家與你同去吧!”太後也有些許無奈,但終究是相伴了十餘二十餘年的兒媳!
“陛下,皇後其實後悔了的!她最後乃怕被人脅迫,也依舊在官員麵前,冒著性命危險告知了劉國舅和嶺南王的惡行!”
杜星暖雖然知道皇後竟然是直接毒害景王的人之後,也對皇後恨得牙癢癢!就算現在自己對景王沒有了其餘的情愫,可還是為景王不值!
但是想道外祖父說,做人要厚道,她還是得有一說一!
“可那時候皇後依舊沒有承認自己的惡行不是嗎?”皇帝在昨夜醒來之時,已經將所有的事情,聽劉公公說了一遍!
杜星暖聽他這般說完,便不再多說一語了,陛下是帝王至尊,心中自有成算,她說了該說的,剩餘的並不是她能決定的!
坤寧宮,皇後之前被兄長的人團團圍困再坤寧宮內。她什麼也做不了,任由太醫包紮之後,便一直跪在了一個佛祖畫像的前麵。
她並不信佛,卻因為內心的愧疚,決定要以景王為棋子之後,她便遣婢女給她弄了這副佛祖畫像,日日跪坐於此,要說是祈求神明的原諒,倒不如祈求景王的不怨恨!
她不知道自己跪坐了多久,但是卻悟出了一個道!哪怕求佛求神都已經無用,她作做的事情,就是連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若是一切可以從來,那該有多好!
直到宮門被打開,看到了那一抹明黃色的身影,她都覺得自己定然是在做夢!
“陛下?陛下?是你嗎?您是原諒臣妾,要接臣妾一同離開嗎?”皇後癡情的望向那片光芒,呢喃自語一般,淚水不斷!
“朕舍不的這北粱江山,未如你願!”陛下鬱怒!
皇後原本受了傷,又一日拒絕進食,本就有些頭暈目眩,可聽完陛下冷冷的語氣,竟然清醒了幾分!
“陛下!陛下你無事,您這是醒過來了!太好了陛下,太好了!”皇後想立刻起身,卻一陣眩暈,直直的往一邊倒去!
皇帝看著這個女人,恨不得她死,卻又在她要往傷口處倒地的瞬間,還是扶了她一把!
“朕無事,你是不是很失望!”陛下將她扶穩之後,直接鬆手!
“沒有,臣妾沒有,臣妾沒有希望陛下出事!臣妾真的不知道兄長竟然偷偷下藥,臣妾真的從未想過要對陛下下毒手!”皇後哭的抽噎!拚命的搖頭否認!
“沒有!那太子呢!朕在太子府護的跟鐵桶一般,不準閒雜人等進入!可朕千防萬防,也防不住你這個對兒子下手的惡毒母後!”陛下怒目對著她!都到了如今了,還在否認!
“臣妾並非蠢笨至此,毒害太子!”陛下從未對她說過重話,惡毒二字,讓她接近奔潰,歇斯底裡的怒吼了回去!
“你是沒有想要謀害太子,可是若不是你這母後存了毒害景王的心思,怎麼會讓人有機可乘!你可知道你的惡念,差點毀了整個北粱!”陛下看這這個到死都不知悔改的人!失望透頂!
“皇後,你怎能如此愚昧,做此等不理智之事!”太後也有些怒其不爭!
陛下看到遲來的太後顫顫巍巍的樣子,本來年歲又高,又在那狹小的暗室困了兩天。
恐她身體不適,連忙將她扶在一旁椅子上坐好,而自己坐在了緊緊挨著的椅子之上。
看著癱坐在地板上的皇後道:“母後說的極對,朕從未虧待於你和劉家。
劉家掌管京城護衛,官居極品,身為國戚,你為劉家之女,為中宮,你所誕之子,自出生朕便封正東宮,我萬歲之後,子承嗣大位,便可身為太後,為何癡愚於此!”
皇帝至今都想不明白,雖然她心思並非複雜之人,比起劉家庶女,可謂是單純嫻淑。
可卻沒有想到她為何受點挑唆就能如此愚笨。
癱坐在地上的皇後,看著高坐上的男子,苦笑不已:“為何?,陛下你問臣妾為何?
本宮自小太後姑母便被按著皇後的模樣所培,妾侍聖躬數載,克勤克儉,夙興夜寐,自認禦下並無嫉妒,輕為妄作,有忝宮訓!”
劉後悲悲泣泣,淚下沾襟,抹了抹眼角的淚繼續道:“可就算臣妾做的再好,又有何用?
郭氏入宮之後全變了,你我恩愛付於流水,生二子卻似浮雲還不如那一公主,與她恩愛如膠漆。
我子雖如東宮,可是時常被你怒斥說臣妾保護的太好,年紀過輕,恐不堪重任。
您說怕外戚專權,處處打壓劉家,而這郭家呢,日日高升,如日中天,你可曾打壓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