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饕餮一爪子拍開他，“這可是給老人家的，你們三個無恥之徒也配？”
玄龜老大慢悠悠地從殼裡探出頭：“某些凶獸啊，連自己祖宗是誰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彆人無恥。”
“你說什麼？”饕餮頓時炸毛。
隗牛老大趁機拱向那盤朱果：“聖人爺爺，這果子看著就不新鮮，還是讓老牛先替您嘗嘗。”
菩提輕輕一揮手，四隻凶獸頓時被定在原地。
他取過一枚朱果細細端詳，火光在果皮上流轉，映出內裡細密的紋路。
“夠了。”
菩提聲音很輕，讓四隻凶獸立刻噤聲。
他指尖輕彈，四枚朱果分彆飛向它們，“都安靜些。”
饕餮叼著果子，還不忘衝三獸齜牙咧嘴。
龍鯨老大則故意嚼得很大聲，氣得饕餮鱗片都泛紅了。
菩提望著跳動的篝火，眉頭微蹙。
火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閃爍，映出一絲疑惑。
“如今的大洪荒。”他輕聲自語，“按理說已無大能者。”
夜風拂過，帶來遠處山穀回響，一片落葉飄入火堆，發出輕微的爆裂聲。
“那兩人會是誰？”
菩提摩挲著手中朱果，果皮上凝結的露珠折射著星光。
“鴻鈞與羅睺之後，還有誰有這等能耐？況且鴻鈞已隕落，羅睺在小洪荒，不是一個界麵。”
他突然想起什麼：“還有楊梅鯤鵬，以及那十具祖巫遺骸究竟去了何處。”
篝火劇烈搖晃，火星四濺。
饕餮警覺地豎起耳朵，卻見菩提已經站起身。
菩提淡淡道，“或許，龍鳳麒麟三族知道些什麼。”
四隻凶獸麵麵相覷，不敢多言，它們從沒見過如此凝重的菩提。
夜空中，一顆流星劃過，拖著長長的尾焰，轉瞬即逝。
夜色越來越深，篝火在黑暗中帶來了短暫的溫暖。
菩提盤坐在火堆旁，雙目微閉，呼吸很均勻。
火光映照在他平靜麵容上，仿佛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夜風輕拂，吹得樹葉不斷發出細微聲響，遠處山巒在月光下勾勒出模糊不清的輪廓。
饕餮蜷縮在菩提旁邊，巨大身軀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偶爾甩動一下尾巴，發出輕微鼾聲。
而另一邊，龍鯨老大，玄龜老大和隗牛老大則擠在一起，三雙眼睛在黑暗中忽閃忽閃。
“那凶獸真是礙眼。”龍鯨老大故意壓低聲音，用鰭指了指饕餮，“仗著自己是凶獸，整天在聖人爺爺麵前裝乖。”
“可不是。”隗牛老大哼了一聲，很顯然不服氣，“還說什麼老人家嘗嘗這個，真是惡心死了。”
玄龜老大慢悠悠地從殼裡探出頭，綠豆般的眼睛眯了眯：“要不，咱們想辦法教訓教訓它？”
三獸對視，眼中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笑。
“走，離聖人爺爺遠點，彆吵醒他。”龍鯨老大揮了揮鰭，三獸躡手躡腳朝遠處樹林走。
饕餮耳朵微微一動，睜開了猩紅雙眼。
“就憑你們三個垃圾也配收拾老子？”
它瞥了一眼熟睡的菩提，見他仍在沉睡，便悄無聲息地站起身，跟上三獸背影。
樹林深處，月光被茂密枝葉遮擋大半，灑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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