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窫窳徹底慌了，三角眼瞪得滾圓。
通天嗤笑，語氣裡淬著冰：“就這點微末伎倆，也敢出來打劫？當真是活膩了。”
話音一落，他袍袖輕揮，一股看似平淡的氣流卷出，卻帶著崩裂星辰的威勢。
“嗷！”
窫窳慘叫，龐大身軀立即倒飛，撞碎洞口古藤。
然後摔在洞外混沌泥沼裡，濺起一片腥臭泥漿。
“滾！”通天未動，吼聲卻傳向洞外：“你這妖獸若再敢胡攪蠻纏，下次定叫你形神俱滅！”
窫窳趴在泥沼裡，渾身骨頭像散了架，望著洞口那道模糊的身影。
它半邊身子都陷在腥臭的混沌淤泥中。
可依舊梗著脖子嘶吼，三角眼裡噴著凶光：“你們四個老東西給我等著，本凶獸這就回族裡叫人。”
它實在氣得不輕，在小洪荒還從未吃過如此大虧。
於是繼續大罵：“今日定要踏平這破洞，扒了你們的皮，抽了你們的筋。”
它掙紮著爬起，像一頭被惹毛的瘋牛，惡狠狠看了洞口一眼，才一瘸一拐地往黑暗中退去。
通天早已站在洞口，聞言冷笑：“要去便快去，莫要磨磨蹭蹭，我等可沒閒心陪你耗，過時不候。”
窫窳被這話噎得一窒，怒吼一聲，轉身化作一道灰影。
跌跌撞撞地消失在混沌深處，想來是真的去搬救兵了。
洞內，篝火依舊跳動，但快要熄滅了，元始施法將篝火變得更旺。
菩提看著洞口方向淡淡開口，聲音裡聽不出喜怒：“這窫窳，倒是把它祖宗的蠢笨學了個十足。”
三清皆是一怔，顯然對這凶獸的來曆不甚了解。
“大洪荒年間，這一族便是出了名的蠢。”
菩提目光仿佛穿透了時空，“它的先祖，曾不自量力去挑釁後羿，不過是想搶幾枚靈果，竟不知對方手中神弓能射落九日。”
“結果呢？被後羿一箭穿喉，釘死在昆侖山下，成了洪荒笑柄。”
菩提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本性倒不算極惡，就是這腦子太不聰明。”
“總愛招惹比自己強百倍的存在，以為憑著一身蠻力便能橫行無阻。”
太上老君撚著胡須，眉頭微蹙：“既是如此，這窫窳一族留著也是禍患，待它們趕來，不如一並除了，以絕後患？”
菩提緩緩搖頭，目光投向洞外翻滾的混沌氣流：“不必。”
“師尊的意思是？”元始天尊似有所悟。
“這一族雖蠢，卻常年在混沌中遊走，對這片小洪荒的地形遠比我等熟悉。”
“混沌深淵與鴻蒙深淵的坐標雖每日變幻，但保不齊這蠢物一族能感應到些蛛絲馬跡。”
“留著它們，或許能成為找到這兩處深淵的引線。”
三清不語，直勾勾看著篝火。
篝火劈啪一聲，爆出一串火星，旋即湮滅。
洞外的混沌風依舊嗚咽，仿佛在為那即將到來的，不自量力的挑釁奏響前奏。
混沌深處，一片怪石嶙峋的山穀裡，腥臭的風卷著血霧，數頭窫窳正趴在岩縫中打盹兒。
“哥！嫂！舅！舅媽！”
小窫窳連滾帶爬衝進來，一臉委屈，三角眼裡滿是委屈與亢奮：“我被人欺負了！”
“有四個人族老東西藏在山洞裡，身上揣著先天法寶，硬說我搶他們東西，還把我打出來了。”
它添油加醋，把自己塑造成被欺淩的弱者，故意誇大先天法寶的氣息。
“那寶貝味兒，濃得化不開，肯定是頂級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