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隱隱透著一股渾濁的獸類氣息，不似尋常妖獸，反倒帶著幾分蠻橫的妖氣，混雜著血腥氣，順著風飄上來。
菩提心念一動，斂去周身霞光，化作一道普通修士的模樣，緩緩落在山腳。
剛站穩身形，一道粗啞聲音便從山頂傳來，帶著蠻橫的怒意：“放肆，此乃本皇地盤，你竟敢擅自落地，眼中可有本皇？”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從山頂俯衝而下，落在菩提麵前。
是個身披黑色獸皮、腦袋光溜溜的壯漢，臉上滿是橫肉，額間刻著一道妖紋。
一雙血目瞪著菩提，周身妖氣翻湧，竟有金丹後期修為。
這禿驢模樣的妖修，見菩提衣著樸素，身上沒什麼靈力波動，頓時更加囂張，上前一步指著菩提嗬斥。
“識相的，把身上所有法寶都交出來，再磕三個響頭賠罪，本皇或許還能饒你一命，若是不肯，今日便讓你橫著離開這黑石山！”
菩提看著他囂張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倒是真不知死活，可知道貧道是什麼身份？”
“身份？”禿驢妖修嗤笑，抬手拍了拍胸脯，妖紋泛起紅光，“管你是什麼身份！”
“這座黑石山，從山腳到山頂，連天上飛的鳥、地下跑的獸，都是本皇的！”
“你既然踏入此地，要麼乖乖做本皇的坐騎，日後跟著本皇吃香的喝辣的，要麼，就死在這裡，讓你的屍骨喂山下的妖獸！”
他張開雙臂，周身妖氣暴漲，化作一頭巨大驢子虛影，朝著菩提咆哮，試圖用妖氣震懾對方。
菩提站在原地，連眼皮都沒抬，周身雖無靈力外放，卻有一股無形的威壓緩緩散開。
讓那禿驢虛影微微一顫，竟不敢再往前逼近半分。
菩提看著對方發抖的模樣，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誅心般的反問：“你修行了數百年，連對方的境界都看不破，也敢妄稱本皇？”
驢皇惱羞成怒，他方才隻覺菩提身上無靈力波動，便以為是個不入流的修士。
此刻被點破，竟有些心虛。
他畢竟是黑石山的霸主，哪肯輕易服軟，梗著脖子怒吼：“看不破又如何？縱使你有幾分修為，也絕不是本皇對手！”
“這黑石山，還輪不到外人撒野！”
菩提周身驟然泛起七彩霞光，不再刻意收斂的威壓如潮水鋪開。
那威壓並非暴戾的殺氣，卻帶著天道饋贈的凜然，隨即砸在驢皇身上。
霞光中，混元無極鴻蒙無上天道聖人虛影若隱若現，連周邊山石都開始震顫，方才囂張的驢皇虛影瞬間崩碎，化作漫天妖氣消散。
驢皇瞳孔驟縮，臉上的橫肉劇烈抽搐，原本囂張的神情被恐懼取代。
他隻覺喉嚨發緊，一口氣沒上來，竟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雙眼圓睜，氣息瞬間斷絕。
竟是被菩提威壓活生生嚇死了。
“這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