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雲不理解這些,但是蕭塬卻很清楚,水泥的主要原材料是石灰石和黏土,以及後期需要加入的石膏。
一旦水泥大量生產,這些東西都將進入人們的視野,另外就是燒製水泥對環境和工匠身體的影響,這些蕭塬都必須考慮進去。
他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去發展這個時代,對於這個時代來說他就是巨人,很可能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能引起這個時代很大的變革,所以他不得不謹慎一些。
他製作這些東西的時候,可以按照流程走,但是彆人可不會,尤其是這個時代人命並不值錢的時候,往往那些黑心的商家,並不會管那些勞動人民的死活,如果他不能在初期的時候就定下規矩,那麼一旦打開了口子,資本家是真的要吃人血的。
所以蕭塬這才沒有立刻增大產量,而是先自己試驗,想要先製定出一套規則來。
這些方子雲不清楚,他現在已經跟在蕭塬身邊單獨學習一些東西了,這一點太子和夏侯流都清楚。
當初夏侯流還有些不解,為何老是隻教方子雲而不教他,但是慢慢的他也看出來了,現在方子雲的思考方式和看待問題的角度已經和他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遇到問題,兩人還能探討一些,可是現在,兩人看待問題的角度已經不一樣了。
為此,他也曾經困擾過一段時間,後來還是方子雲看不下去,找他喝酒談心,並且告訴他,老師教導自己的那些東西,的確不適合他,就連他自己,學習了那些東西之後,再看四書五經,已經完全看不進去了。
如果這種事發生在夏侯流身上,那是要出大事的。
夏侯流出身名門,如果他對待傳統學問都抱著這樣的態度,那就有很大的問題。
但是方子雲卻不一樣,他本就是小門小戶,有些奇怪的思想也很正常。
夏侯流雖然感覺有些可惜,不過也知道,方子雲說的沒錯,出身好是他的優點,也是他高人一等的原因之一,但是在蕭塬這裡,也是限製他的原因之一。
從那之後,夏侯流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和方子雲的友誼也沒有受到影響,這一切,蕭塬都看在眼裡。
“子雲,老師說讓我們先用木板製作一些立體真空的模版,然後再用水泥澆築,就能製作出我們想要的東西,但是這裡要如何製作成真空的?”夏侯流在新球場的工地上,指著自己搭建的木材建築,對一旁偷懶的方子雲問道。
方子雲抬頭看了一眼,輕笑著說道:“夏侯兄為何一定要一次性灌溉成功,你將那些零件分開澆灌不就可以解決了?”
“分開?分開了還算整體麼?”夏侯流翻了個白眼,然後又看了方子雲一眼,問道:“你的東西呢?做好呢?老師可是說了,最遲明天就要將東西拿出來了!”
“這玩意簡單,你與其擔心我,還是先去擔心一下太子吧!在繼續下去,他頭都要禿了!”方子雲想到太子,不由得笑了起來。
太子的底子本就要比他們倆薄很多,遇到搞不明白的事情也更多,而太子又有些壞習慣,就是搞不清楚的時候喜歡抓頭發。
上次方子雲見到之後,就有了這個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