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安麵色複雜的看了眼抱著希望的檀越,他也希望隻是個聲音相似的,不是父神,畢竟父神頂天立地慈愛眾生怎麼會是那麼個躲在陰溝裡的老鼠?藏頭露尾算計?
不到最後一刻,他也不願相信,能算計到他們定然是對他們了如指掌,否則不會!
一時陷入了沉默,當然天牢守將和天兵是沒有聽到這兩句話的,要不然可得翻天!
商量好以後,決定由鳳落去給天君壓陣,檀越最是了解父神去青華境查看,而弦安隱於暗處調查,九璃做為甩手掌櫃。
“押回去好好伺候著,”弦安隨意丟出不要的玉瓶,沒有出完氣之前出氣筒不能丟。
“小仙領命。”一揮手讓手下押回去。
走在回天牢的路上都是喜滋滋的,這種好事竟然能有一天輪到他?反正又不是打在自己身上,可以多來幾次,看著小花的眼神幾乎是在放光,暗自盤算著,是金娃娃啊!
走出道明宮的白澤皺眉,檀越可是父神親兒子,應該不會包庇吧?片刻後這個念頭就被從腦海裡清退,跟他有什麼關係?
“前些日子大總管找來塊極好的藍紫色玉石,給你雕了枚簪子,”說著,手上浮現出一個精巧玉盒,“殿下瞧瞧喜不喜歡。”
九璃移動目光,玉盒打開,裡麵的簪子整體呈現出瑰麗夢幻的藍紫色,簪身偏長,雕刻著繁複花紋,簪頭是一隻闔著眼沉睡的鳥兒,口裡含著細長流蘇,一晃流光溢彩。
“給我戴上?”眼裡掠過一絲驚訝,沒想到白澤還有這手藝啊,做得不錯。
“彆動,”輕輕按著發絲,尋了個位置將發簪插入長發,細細觀摩,“很好看。”
“手藝不錯,”口裡誇讚,扶了扶發簪。
“繁複花紋是我從古籍裡看到的,可攻可防,”晃了晃手上的另外一隻簪子,隻有相似的花紋,“兩隻可以定位傳送,轉移攻擊,”說的直白,毫不掩飾。
“我對付不了的人你過去送菜?”哪來的這麼大膽子?“還算有點用。”
“要真有那麼一天我會跑的越快越好,”白澤目光溫柔,眼神似乎都是媚眼如絲。
“小騙子。”還跑?怕是頭鐵的送人頭才是白澤的做法,他又不是沒有乾過?
“啊?”眼裡帶著點茫然,怎麼不誇他?
“啊什麼啊?”沒好氣的瞪了眼白澤。
“沒,”白澤弱弱的回了句,心下泛著嘀咕這又是哪裡不對?惹到她了?
兩人去的是同一個方向,恩,白澤突破上神就把自己的住處搬到了歲華山隔壁,連天宮的慕傾宮都和九霄宮做起了鄰居。
回到慕傾宮都沒有反應過來,盤膝坐在雲床上,想不明白就不想了,閉上眼認真參悟神通,複而睜開眼,他不懂有人懂啊!
“殿下,這簪子是白澤殿下送的?”木蘭一眼就看到那隻鍛造手法完全不同的發簪。
“眼光真好,這隻藍紫色發簪很合適殿下,”語氣真誠的誇讚,這些天木蘭已經相當熟悉流程,每次白澤殿下送禮都會誇。
要不是自家殿下眼神清明,木蘭都要以為白澤殿下的美人計奏效了。
“令蠶娘多做幾套相配的常服。”撫了撫發簪,甩袖坐下,顯然心情很好。
“是,”木蘭應下,眼神還看了看發簪。
心下一噎,哎,總感覺沒吃什麼天天都很飽,當然要是知道的話那就是她不想吃狗糧了!不是畢方桃夭,就是殿下,受夠了!
而另外一邊虛心請教自家屬下的白澤吸收教訓,準備做點什麼吸引九璃注意力,卻不曾想到自家屬下還是個單身狗,好心辦錯事,還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做。
畫麵轉到青華境,狐君一改往日仙風道骨的形象,穿著漆黑的道袍盤膝坐在雲床上,麵前擺放著一顆酷似鳥兒環抱充斥著金烏氣息的神元草和金烏尾羽,良久睜眼。
眼裡星光盤旋似乎聚攏著大恐怖,雙手並攏掐訣,動作優雅飄逸,口裡念念有詞。
狐狸洞外麵一道青色身影若隱若現,似乎隨時可能顯出身形,角落裡一叢黑色的花兒開的正盛,身姿搖曳,為這寂寥的狐狸洞添了一絲風景,就連狐君都沒有發現。
沒有去看結果,因為注定會失敗!金烏神元草假的,根本不存在也不知道狐君從哪裡聽來的,金烏尾羽?已經被她毀掉了。
“嗬,衍化傀儡之術?”看到這,九璃收起於辻卷軸,“這就是你的底牌嗎?”
那有什麼作用呢?金瞳閃過沉思,身影一晃撕裂空間出現在青華境外。狐君抬眼看向四周,眉心是暗色係勾勒的豎紋,眼尾也帶著詭異的紋路,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沒人?是我多想了?”怎麼總覺得有人看著自己?旋即收起東西,出了狐狸洞。
“阿爹?”清月匆匆現身取了狐君最為珍視的玉盒悄悄離去,喃喃自語,“既然你已入魔,那青華境自然是歸我,你也不想將家園讓與他人,這東西還是我來享受吧。”
“殿下?”化身為黑色花兒的檀越現身而出,目中疑惑,看來她並不相信自己。
“噓。”抬手做了個閉嘴的手勢,周身靈光閃過,兩人身影瞬間融入虛空。
回來的狐君瞬間暴怒,上神巔峰的修為毫不掩飾,層層虛空震碎綿延,青華境上空道道裂縫,罡風陣陣,力量中帶著陰沉的黑色,詭異又厚重粘稠,遮天蔽日。
“小賊!彆讓本君抓到你!否則定要將你剝皮拆骨,熬燈煉油!”瞬間收斂怒氣,“狐君,不要掙紮了,做我的奴仆吧。”
“你放屁!本君好好的狐君不做,做什麼奴仆?!你一個作古了的人身歸混沌不好?怎麼不見你做我奴仆?!”
半張臉陰沉冷酷黑暗遮掩,半張臉溫和慈愛,形成極為明顯的割裂。
“不老實的孩子可是會受到懲罰的。”似乎被激怒,黑霧侵染而上,“這味道是你的小女兒清月吧?可真是父慈子孝啊。”
“不過一個器皿疼寵多年你還真的把她當成女兒了?好好感受吧,違抗本尊意誌,這就是代價!”放下一句話,沉寂了下去。
眉心豎紋和眼尾詭異紋路隨著聲音沉寂而消失,擁有身體的狐君卻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身體支離破碎又以極快的速度修補好,每一次都是鑽心刻骨的疼。
狐君咬牙閉眼,隻手心握著枚精致至極的狐狸玉佩,死亡對他來說或許是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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