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省省,俺娘可看著給周同誌送了臘兔和鹹魚的,”說話的是還沒走的草丫。
“切,”嬸兒看了眼說話的草丫,說的好像她不知道似的,她不就打讓孩子送去能嘗嘗肉味?小姑娘家的都臉皮薄。
地頭上由於知青點被砸過的原因,知青們都沒帶啥正經吃的,差的包了兩塊乾吧的餅乾,好的就是掉渣的桃酥和麥乳精。
“哥,我想吃肉,”葉安瞅了瞅手裡的桃酥,不頂飽,還不如窩窩頭,可他們剛來糧都分多少還是和知青點一起吃的。
這兩天喝粥喝的臉都綠了,手上錢都在他哥那,還是很珍惜的吃了個乾淨。
“下工我去山上看看能不能抓到小雞,”揉了揉弟弟的頭,滿是疼惜,“都給你吃。”
他怎麼說都是跟著爸訓練過的,抓雞應該不難吧?實在不行有兩鳥蛋也成。
“你吃,我不餓,我乾活去了。”一口喝完水壺裡的麥乳精,去收拾庫房。
“吃吧,最後一塊桃酥,”看著委屈巴巴掉眼淚的小白蓮無奈,從地下撿的,不虧!
不多時各家送飯的都到了地頭接過剩下的活,土豆燉茄乾的大金幾兄弟家,白菜燉豆腐的,豬油渣包餃子出來秀的。
味道讓本就空曠的胃越發的難受了,還沒到五點破天荒的第一次早早的完成活計。
“記分員,我乾完了先回了啊,”
“乾的不錯,十個公分。”看了眼紅姐身後的地,不愧是來了許久的乾活就是麻利。
“我們也完成了,”說話的是木蓮連和許曉,當然許曉是被帶飛的那個。
“回吧,都記好了,”笑眯眯的。
“給葉平葉安記一下,庫房我看就成。”老李頭敲敲旱煙,“兩小子可以幫我不少。”
“行,記十個。”不是因為那白麵饃?
看破也沒說破他們還可以玩。
中午還真是隨便湊合,也就兩個雞腿和一碗炸醬麵,誰讓零零做的麻辣兔頭慢?
衛生所基本上沒什麼人,進了冬天都不怎麼願意出來,就感冒過來開藥的多。
閒的在那搓著藥丸,囤著下雪以後正好可以分給他們吃,順手又整了兩瓶七白膏。
“姐,我們下工了,”葉安飛快地跑進來坐在炕上,“知青點可冷了回去才燒火。”
笑起來臉上帶著兩個小酒窩,在外人麵前又很懂禮,乖乖吃著盤子裡的瓜子。
“葉平沒跟你過來?”放下手裡藥丸,清點藥品一一記錄,頭都沒抬。
“哥去山上抓小雞了,也不知道行不行,我囑咐過他不許進深山。”乖巧。
“你想吃?想吃過來找我,天晚了不適合上山,”一下子想到了葉平的結局。
“那姐姐我今天可以吃肉嘛?”睜著很有靈氣的大眼睛,讓人恨不得把所有都給他。
“可以,”就為了吃肉?還真是個孩子。
“等我忙完,你去找葉平回來,”總有些不好的預感,對她來說預感便是現實。
“等等,路上不管遇到什麼直接回來。”
“行,姐,都聽你的。”
回眸莞爾,他和哥哥都長大了,還不忘抓了兩片肉乾,等會給哥哥吃。
山上葉平耳聽六路眼觀八方認真極了,很快發現了好幾個雞蛋,笑逐顏開的扒拉在籃裡,雞蛋在這雞肯定也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