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璃轉著手上兩隻黃鸝鳴翠柳的蘇繡團扇,隻看了眼打著清空庫存的盈袖。
“找不易出錯的,”九璃提醒了一句。
“主子放心。”盈袖麵上帶著笑,她才不會給主子添麻煩,那是蠢貨才會做的。
朱側妃不知道怎麼說的,在下午時候把朱舒悅帶了回來,隻是朱舒悅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一看就知道心情不是太好。
“姐姐,你從後門進去有人帶你去住處,至於你這兩位侍女還是早早的送回去的回,”朱側妃從轎子裡探出了半張臉。
麵上笑意盈盈,有種誌得意滿的錯覺。
“後門?那不是奴才走的?”朱舒悅麵上得意的笑變得僵硬,她可是懷了孩子!這肯定是王妃的安排!身為正妃豈能如此善妒?
“你以後是舒使女,而不是舒夫人或者舒側妃,後門才是你應該走的。”朱側妃語氣裡帶著笑,放下簾子,姐姐你就好好的享受吧,沒了朱家充其量就是個玩意不是嗎?
“王妃安排舒使女住哪裡?”朱側妃進了僑光苑,招過自己的另一個陪嫁丫頭翡翠。
“今天打掃的院落隻有蔚昕居,”翡翠上前,作為在側妃身邊的貼身丫頭她還是很有麵子的,打聽些小事基本上不會有人拒絕。
蔚昕居?朱側妃臉上的笑僵硬了起來,王妃倒是個大方的,那可不是使女能住的。
“蔚昕居可是個好地方,就是不知道舒使女有沒有這個福氣。”朱側妃又笑起來。
翡翠低著頭沒有說話,這話題明顯不是自己能夠參與的,做奴才的最關鍵的就是少說話多做事,把自己當成聾子和啞巴。
朱側妃壓根沒有指望翡翠回話,繼而看了看自己光禿禿的指甲,慢悠悠的抬抬手。
“今晚王爺過來,你去準備一下。”朱側妃說完,摸摸肚子,她還想再添一個孩子。
夜色降臨,景王並沒有進後院,反而和自己的六弟坐在前院飲酒,喝著喝著打了一架,當然景王是挨打的那一個。
景王自知理虧,也就沒有還手,挨了兩下,才讓人拉開,把明郡王送回客院,摸著肩上的傷想著這次兩清了,以後不會讓了。
歇在了前院,殊不知自家胞弟正想著怎麼給自己把頭上的綠帽子戴穩戴好。
朱舒悅進景王府的第一日就這麼過去。
次日,九璃進宮請安,實則坐了半天。
“卿卿,”姮妃在最後才開口,“我這有兩個可人的丫頭你給景王帶回去。”
“王府內的啼哭聲還是少了些。”姮妃說的話裡有話,顯然是從側麵表達著不滿。
“母妃說的是。”九璃看似恭敬的接下來,實則坐在位置上動都沒有動。
“百花齊放才是春,一枝獨秀是不行的,”姮妃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底下的人爭鬥不會影響到你,沒必要在意,但若是影響到你,殺伐果斷才是該做的事。”
“不聽話的人和失去價值的都沒必要留著,每一個人都有位置,”姮妃低聲說著。
而旁邊守著的祝姑姑已經帶著灼華宮內伺候的宮人離開,殿內隻剩下九璃和姮妃。
“母妃所言兒臣會謹記。”九璃眉眼帶笑,說的輕慢看似聽了進去,實則沒有。
“我給你兩個人順便帶回去,用或不用都在你。”姮妃麵上飛快地閃過一抹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