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之後,董刀看著眼前三三兩兩的一千多人,臉色都青了。
“混賬!混蛋!”董刀破口大罵,“平時吹噓自己多厲害,關鍵時期,竟然都做了縮頭烏龜,可恥!可恨!”
“門主,還是想想怎麼辦吧。”一個忠心手下說道,“官兵很快就到這裡了!”
董刀深呼了幾口氣,強行把自己的心緒稍稍平穩了幾分,環顧一周,忽然皺眉:“李先生呢?”
“剛剛不還是在這裡嗎?”手下看了看李先生的位置,卻發現那裡早已不見了李先生的身影。
誰也不知道,剛剛混亂的時候,李先生悄悄離開了此處,現在人在哪裡,也不知道了。
董刀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就更難看了,好像抹了一層綠漆似的。
“迎戰!”
說出這話的時候,他還是咬牙切齒的說的,他到現在還不相信,自己的大刀門就這麼沒了。
一盞茶之後,司徒寬的先鋒軍踏上了此處,結果很明顯,在人數、實力和士氣都明顯落入下風的情況之下,董刀很快就落敗。
他的頭顱,也被司徒寬一刀剁了下來。
此人也算是條漢子,臨死也沒有投降,更沒有求饒,戰至最後一刻還在浴血奮戰。
對此,司徒寬絲毫沒有手軟,因為在攻山之前,白起就下達了明確的絕殺令,董刀作為大刀門的門主,必死無疑,何須多問。
此處的戰鬥,以一種神速結束了,而圍山的武安軍,也遭到了另外一些大刀門眾的突圍。
隻可惜,這些人一沒了戰意士氣,二又各自為戰,隻顧自己往前衝,幾輪箭雨下來,就變成了一個個的刺蝟,少數幸運者衝到了山腳,也逃不過被圍殺的下場。
可以說這麼一戰下來,整個大刀門基本被滅門了,在白起密不透風的包圍中,一個人都沒有逃出去。
但是即便如此,還是有一個地方出現了意外。
一個渾身浴血的高大男子,揮舞著沾滿了血跡的雙鐧,反殺了數十個武安軍將士。
而在他身後,還有一個身著道袍的中年男子,手裡拿著一柄三尺青鋒,時不時的舞出兩劍。
“叔寶,你自己走吧,帶上我,我們兩個都不可能逃出去!”道袍男子急切道。
原來這人就是在殺神戰陣下幸存的秦瓊,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和李先生彙合在了一起,想要一起突圍出去。
但是很可惜,如果是秦瓊單獨一人,武安軍能擋住他的還真不多,但是帶上李先生,就沒那麼容易了。
“先生不要說這些喪氣話,叔寶自小沒有了父母,是先生教導叔寶本領,先生就是叔寶的父親,叔寶又豈能棄先生於不顧!”秦瓊一邊說,一邊戰,“隻要叔寶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讓先生受一點傷害!”
李先生眼裡閃過一絲淚光,八年前他隻是把一個討飯的乞丐帶到了大刀門,不斷的培養,卻從沒想到,兩人竟然會是這樣的結局。
“好,那今日,你我父子二人,就戰他一戰!”李先生也想開了,如此婆婆媽媽,不如放手一搏,男兒在世,就當恣意無畏,哪怕前方是天塹鴻淵,吾輩踏過去便是!
他執劍傲立,毫不畏懼的掃視了周圍士卒一眼,仿佛一尊巍峨高山。
就在他們要最後拚死一搏的時候,包圍著他們的武安軍卻忽然像潮水一樣往後退去,不一會兒,一個白衣男子,坐著戰車,緩緩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之中。
“區區築元六重,能在殺神戰陣中活下來,不虛為一員猛士!”
“還有你,一介江湖白衣,竟然懂得一些軍陣,還能運用得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