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軍撤了,從右側迅速撤離這片戰場。
“大帥,末將請令追過去!”楊再興抱拳道。
西楚軍的撤離方向,正是他來的方向,因為論防禦強度,他這邊是最薄弱的。
白起眯著眼看著有序撤離的西楚軍,道:“窮寇莫追,西楚軍並沒有大敗,軍心也沒有散,你追上去恐怕還會遭到反擊。”
楊再興皺了皺眉,遂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一戰能夠擊退西楚軍,隻能說是險勝,西楚軍並沒有被打殘,項羽應該是受了些傷,否則不會輕易撤離。
當然了,以霸王的性格,主動撤退絕不僅僅是因為他受傷了,更重要的是由於韓信率領的囚徒臨時反水,給西楚軍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而且韓信與白起前後夾擊,再加上司徒寬的騎兵,讓西楚軍首尾難顧。
相對來說,司徒寬的戰馬來自於大靖西四郡,那裡盛產戰馬,而西楚大部分戰馬都是通過交易得來,數量也少,所以在騎兵上還不是司徒寬的對手,這也導致司徒寬的騎兵在西楚軍中左右衝殺,死在大靖戰馬下的西楚將士,不計其數。
正是因為整個戰局都被武安軍掌控住了,西楚軍儘管士氣還在,陣腳卻已經有些亂了,項羽能夠以君王之軀擔任大軍統帥,本身就有著蓋世之才,既然天平已經倒向大靖了,他也沒有必要再讓麾下的西楚子弟兵做無畏的犧牲。
“大帥,有個人說要見你。”這時司徒寬過來說道。
白起眼裡精光一閃:“請他過來。”
一旁的楊再興想到戰場膠著時西楚軍後方的異變,便問:“大帥,是那個投誠的人嗎?”
白起微微點頭:“此人原本是韓國的一名將領,韓國被西楚滅國之後,他就投降了西楚,這次出征,被項羽安排做了夥夫,他手底下那兩萬夥夫,部分是韓國士卒,部分則是韓國一些不滿西楚統治的人,這次能夠擊退西楚,他功不可沒。”
楊再興不置可否,沒有反駁白起的說法,倒是提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此人兩麵三刀,牆頭草一般的投誠,那他投誠我大靖,恐怕也不是真心啊。”
白起看了他一眼,隨口道:“那就勞煩楊將軍盯緊他了。”
楊再興微微一怔,隨即答應了下來。
很快,司徒寬便領著一個青衣男子走了進來,此人看上去大約三十幾歲,普通的樣貌,普通的身材,屬於那種扔進人群了就不惹眼的那種人。
“淮陰韓信,拜見大帥!”
韓信說是拜見,但是人卻沒有跪下,隻是象征性的躬了躬腰。
楊再興一見,想起剛剛白起的叮囑,怒目一瞪,大喝:“大膽,見了大帥,還不跪下!”
韓信看了他一眼,說:“想必這位就是修羅魔將楊再興將軍吧,楊將軍之勇猛,今日戰場上也讓韓某大開眼界啊……不過,韓某也曾聽聞,大靖之內,已經取消了跪拜禮節,韓某這一禮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吧。”
楊再興這幾年的脾氣穩重了一些了,但是聽到韓信的話,也不禁怒道:“那是大靖的規矩,而你,隻是西楚的降將!”
“哦?”
韓信麵色怪異,沒有再理會楊再興,而是看著白起,似乎在說:你來說。
白起見狀,淡淡解釋了句:“韓信已是大靖的一員,這是陛下親自處理的。”
楊再興愕然,陛下親自處理的?這是怎麼回事?
滿頭霧水的他怎麼想也想不到,遠在靈國的陛下,是怎麼做到的。
關於韓信怎麼加入大靖的,白起並沒有在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而是道:“從今日起,韓信便是武安軍參軍,都是大靖之臣,大家要精誠合作。”
後麵這句話,顯然是對楊再興說的,因為在場幾人中,就屬楊再興對韓信的意見最大。
楊再興也聽出來了,撇了撇嘴,他又不傻,既然是陛下親自許可的,那他還操這個心乾嘛,隻要這個韓信不惹到他,他又怎麼會平白無故去招惹韓信。
“對了,他呢?”白起問道。
“他說他還有任務,暫時不回來!”韓信回道。
白起雙眉頓時皺了皺,這可不在計劃之內啊,當初說好的,兩人一起回來,怎麼他反倒還留在那裡了,難道他不知道這個時候繼續待在西楚軍裡,時刻都有危險嗎?
但這事不宜在這種場合說,而且也不屬於白起管,白起便把這事記了下來,稍後再向楚君麟彙報。
入夜,當最後一縷夕陽消失在天際,虎魄城外漆黑如墨。
白起的臨時帥府,白起、馬洹、楊再興、司徒寬還有韓信幾人聚在一起,針對接下來的戰術進行了激烈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