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就是人性吧,隻要在絕望中,任何人給予的一點幫助和關懷都能讓人輕易感動。
“我是南方基地的首領,外出的時候被人偷襲,抓到了這裡。”蠕動了幾下嘴唇,秦升緩緩開口。因為長時間沒有說話的喉嚨,導致聲音聽起來異常沙啞和生硬。
他是南方基地首領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隨便打聽一下也就知道了。
可是後來,他平靜的生活被打破。那天大概像今天一樣陰沉,他帶推進隊攻占城市的時候,突然被屍群包圍,等他九死一生逃出來的時候,又被人偷襲,後來直接被送進了監獄。
真是可恨,如果沒有這些人,d城都快要被他攻下來了,雖然隻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地級市,但如果攻占下來把基地遷移到那邊,絕對會吸引大批的幸存者落戶。
包括資源和安全性上,也有了很大的保障。
可是世事難料,一切來的都那麼突然,他從一個萬人敬仰的基地首領,淪為了一個階下囚。
暗無天日的牢獄生活,將他整個人折磨的都不人不鬼,甚至如果他一這幅狀態逃出去,很大可能被人當成喪屍給殺了。
會有轉機麼?
反正秦升是不怎麼相信的。
如果基地能來救援他的話,早就來了,退一步說,即使那些政客願意營救他,在末世這種環境找到他所關押的地方,又哪裡那麼容易。
連他都不知道抓自己的人是誰,這些年基地得罪了太多勢力,他並不能確定是哪一個。
囚牢裡的生活日複一日,永遠都是這麼千篇一律。
就連情緒也是。
痛苦、掙紮、疲憊乃至崩潰。
彆指望那個變態一般的典獄長會大發慈悲,如果不是自己的嘴巴嚴實,估計早就被刑具摧殘致死了。
彆對他人抱有任何希望,這是秦升從無數審訊手段中總結出來的教訓。
沒有繼續理會劉莽,秦升用手指沾了些坑窪裡的積水,混著泥土向牆上劃去,在一小片青苔上留下了代表時間的特殊符號。
已經整整一個多月了,天知道他是如何煎熬過來的。
牆上一些凹進去的石縫勾住了指尖,而秦升手還在向下滑動。
隻聽見一聲皮肉撕裂的聲音。
像是裂帛一般。
指甲翻了起來。
手上傳來尖銳的刺痛,秦升驀地縮回了手,盯著掀起的指甲下鮮嫩的肉,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早就應該脫落了,自從被竹簽打穿了以後就一直這樣半粘連著皮肉,可以活動,卻又掉不下來,每次不小心碰到它就是鑽心的痛。
秦升將手舉到眼前,手銬的鎖鏈一陣稀嘩作響。他盯著兩側的指甲溝,那兩條原本應該連著指甲的邊緣正冒著黑色的血,指甲根還半嵌在手上,也有暗色的血液湧出來。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忽然捏住掀起的指甲,猛地一用力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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