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月公子!
“世子爺,”有位妓子輕輕把手臂趴在了嚴秋泓的肩上,身子柔軟的好似水蛇一般,眼波橫飛,不斷看向他們這邊,“原來你的朋友這樣多,怎麼今日才帶來相見?真是令人好不惋惜啊。”
嚴秋泓冷冷一笑,“有些人是請不動的,來來去去全憑自己的主意,嚴某可沒那麼大的麵子。”
“世子爺這話就生分了。”
大約這位格外華貴分外妖冶的女子正是名妓富衛了,在嚴蘸月三人坐下後,她不單主動湊了過來,還親手為他們斟滿佳釀,“幾位爺幸會了,小女子敬你們一杯,酒是薄酒,心意卻是滿滿的,還望你們不要嫌棄。”說完竟自將盞中酒水一飲而儘,半點沒給他們回絕的機會。
嚴玨與嚴蘸月赧然地端起酒杯,惟有黃鞠月仍穩穩坐著不動,如泥塑一般叫人捉摸不透。
正要飲入口,他們手裡的杯盞突然自己顫動起來,沒過一會,裡頭生出無數細長的黑蟲,扭著身子漸漸漫出杯口,嚇得他倆馬上將杯盞拋到一邊。“酒裡有蟲!”
“不,是毒!”那兩人均嚇得離席而起,麵色蒼白,惟獨黃鞠塵仍一臉平靜,“能飛快讓魂靈入邪並上癮的毒。”
富衛不可思議地看著黃鞠塵,“你究竟是誰?你的氣味……”話音未落,富衛原本藏於手心的銀簪已然猛刺過來。
“你這手段用錯地方了!”黃鞠塵以扇相格,迅快化解她的偷襲。
兩人就此你一招我一式的過起手來,席間的其他妓子與賓客慌忙奪門而逃,嚴秋泓此時酒意已然醒了三分,心疼富衛,便從中作梗,處處給黃鞠塵使絆,嚴蘸月最後看不下去了,伸手一貼,直接使出了定身符。
“你也是魔修羅!好啊,我早該聞出這個味道!”富衛見敗勢已顯,不甘就此落了下風,頓時退形化人,變成了一條七彩斑斕的大蛇,嚇得嚴秋泓登時連連慘叫,“富衛,富衛,你是……”
“還富衛呢!”黃鞠塵惡惡地瞪了他一眼,從袖中甩出縛魔索,一下就控製住了富衛,接著又祭出能化作烈焰的符咒,實實在在貼滿富衛的全身。
大火不光燒死了富衛,還叫原本正沉浸於歌舞升平的杏苑一齊遭了大殃。
當他們衝出杏苑時,火光已直衝雲宵,路上堆滿了搶水救火之人。
“燒得好!這種汙穢之地,就該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燒得徹徹底底!”嚴玨痛快地罵道。
嚴秋泓因為驚嚇過度,竟暈了一路,猊車搖搖擺擺,車室內靜的詭異。
“這事真怪,有那麼多奇人異士,都沒發現酒裡有毒嗎?”嚴玨低聲嘀咕道。
黃鞠塵答他“發現了又如何,會尋去那種地方的人,魂靈早就不潔了,誰還會在乎上不上癮?”
“人和欲望,為何總是拉扯的關係,為何總是不能和平相處呢?”
黃鞠塵看了他一眼,“當你想到這個問題,就證明你的心已經蛀了。”
“我的心……”他捂著胸口,滿臉悲哀,“是蛀了,可誰不呢?大羅金仙,也許隻有他們才完全具備一顆不壞之心吧?”
黃鞠塵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黑暗中靜靜地抿著嘴。
嚴蘸月一個勁打量著窗外的月亮。
“蘸月,你怎麼不說話?”嚴玨奇怪地問。
蘸月微微一笑,“今晚的夜色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