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月公子!
魘鎮之神迅然反擊,猛烈一腳踏在了蛇尾上,她趁機退形化人,一舉鑽到凶兕的腹下,祭出護身短劍,狠狠刺入它的肚灶,凶兕連連慘叫,一時聲勢震動。
黃鞠塵最終祭出咒陣,竟然以深不可測的修為直接將此邪神一舉封印入了劍身之中。
好大一陣戰事,荒林四下焦煙彌漫,全是凶兕為了反抗遺留下的痕跡。
那柄封印後的術劍起初並不安穩,仍不斷左右衝撞,甚至險些傷到嚴蘸月,好在被他靈巧地閃過。
黃鞠塵因為修為一時耗費太盛,正神虛力空,忽而那術劍半路折返,徑直殺向了她,危機關頭是嚴蘸月猛讚一掌,才使術劍偏移半分,擦她發髻而去,但是震壞了帷帽。
隻怕再再傷及於她,他便直接出手,想要拿握住劍柄,控製住這危急萬分的場麵。
指尖將要碰到劍柄時,卻聽見一聲大喊“不可!”
他沒能及時會意過來,手握了上去,眼前卻白影一閃,竟是黃鞠塵搶在他之前握住了劍柄。
隻聽見一陣“茲茲”冒油的聲響傳開,炸得他頭皮發麻。
原本凶兕剛被封印,本身的戾氣還未完全消彌,此時以凡胎肉體是絕不能輕易碰觸術劍的,嚴蘸月起初並不知道這一點,才會貿然行事,黃鞠塵倒清楚明白,卻不忍見他受苦,隻好主動替他擋下。
劍身“當啷”在地,終於複歸平靜,黃鞠塵的右手卻是受戾氣所灼,傷得血肉焦糊。
嚴蘸月恍然大悟,登時愧疚不已,“助教,我——”
黃鞠塵隻將傷手負在身後,素眉輕挑,並不很以為然地說道“無妨,我體質特彆,這點傷勢會自己痊愈的。”
埋頭一看,卻是一怔。
原來不戴帷帽的她長這樣。
甚為精巧的一張臉,膚白勝雪,青絲如炭,是叫人過目難忘的好看,卻可惜長著一雙金色的蛇瞳,裡頭透滿森然的邪氣。
正是為了這雙不容於世的眼睛,所以她才每日以白紗掩麵,不肯叫人望穿真容吧?
大約是被盯得不自在了,她飛快地將臉彆向一旁,“彆看了。”冷冰冰道,“我知道不好看。”
他不禁奇怪地發問“就連小光都能完全化人,助教修為高強,怎麼……”
黃鞠塵搖搖頭,“我奪舍時手邊沒有其他選擇,偏偏挑了一個瀕死的盲女,術法不全,眼睛便隻能如此。”
“奪舍?”
黃鞠塵歎了口氣,又道“當初我曾欠你恩情,如今也算還清了,從此你我兩不相欠,日後再見,隻當等閒人吧。”說罷,起身欲走,卻是被他一把拉住。
“等閒人嗎?”他麵有慍色地質問。
“你放開我!男女相授不親。”
饒是聽見如此生硬的回絕,嚴蘸月仍不肯罷休。
什麼叫“隻當等閒人”?
一再的出手相護,毫無理由的助他周全,在人心上生生蛀出一個巨大的孔眼,轉身卻隻要和他當“等閒人”?
這是什麼霸道又無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