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又何必無故巴結他一介泠人?
想必……是另有他求吧?
他撫著劍匣,心頭思緒萬千,有種莫名的緊張感,叫他不敢輕易開啟。
正躊躇時,敬蓮替他做了他不敢做的事。
“公子快看!”一把焰紅的劍被遞送到他跟前,劍柄上刻有圖騰,是一種少見的獸,劍鋒銳利,寒氣森然,一看便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為何他竟然有種直覺,感覺到自己並不是頭一次見它,感覺到曾幾何時,它曾賓服地為他所用。
正要拿起,但又收回了手。
“好劍,”他抿了一下嘴,心裡更加擔憂了,“但我不配。把東西收好,他日廉公子登門,我再親手還給他。”
敬蓮訝然地看著他,“相公,你既知這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寶貝,為何還要還回去呢?”
“因為無功不受祿,”他睨起眼睛,“但他到底有何目的,很快就能見分曉了。”
命敬蓮將劍匣擱放在最顯眼的位置,他心裡明鏡,越不想和某人扯上關係,就越要讓人知道他倆有關係。
一連好幾日,都不見廉仲來坊,倒是幾天之後,他下塌的廂處竟引來了一批不善的毛賊。
他那時正在睡覺,忽然聽到屋裡有多餘的腳步聲,夢中驚醒,卻沉著的斂住氣息,繼續裝睡,不敢打草驚蛇,偷偷睜開眼睛,赫見如豆光中站著四五個毛賊,個個身材偉岸,手執橫刀,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盯緊了供桌上的劍匣。
這劍果然有害人之處!
他登時嚇得不敢動彈。
腦中飛快設想,如果自己此時翻身下床,抽劍相格,又能有幾成生機?
但手邊的劍是軟劍,能用作演出,依其鋒利程度,根本傷不到人。
難道隻能坐以待斃?
左右遲疑之際,卻是對方暗暗殺來之時。
那些人抱起劍匣,並未離開,又默然看向了床上。
眼見殺機益來益近,他隱隱開始害怕起來,便在此時,卻忽然聽見玉花瓶“當啷”在地的聲響。
花瓶無故碎裂八瓣,但屋中並沒有多餘的人或猛烈的風。
緊接著懷抱劍匣那毛賊也開始無故大喊“是誰在搗鬼?”
並不見誰在與其拉扯,但他卻壓根抱不住那匣子,匣子最竟然自己穿過眾位刺客,飛到了辛醜的手邊。
真是古怪!
簡直就好像屋中此刻正站著一個隱了身的人,所有事情都是他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完成的。
他嚇得驚坐起。
“有鬼!真的有鬼!”有個賊人喊道。
“有鬼……有鬼也不能退!這把劍價值連城,今夜我們必須搶到手!”
他聽見這話,心裡的寒意更盛,自知死到臨頭,反倒激起了對於生的欲望。
打開劍匣,握住寶劍。
熟悉之感一瞬湧入腦中。
賊人殺來,他以寶劍格擋,腦中雖是一片茫然,腳下卻自己有了應招。
最終竟然,難敵他單劍孤身——眾毛賊,慘敗。
過招的聲音很快引來護院守衛,可惜的是,當他們湧進他院裡時,那班賊人早已撤得乾乾淨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