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月公子!
“小人不過隻是一介泠人。”辛醜且道“既怕死又貪慕榮華,但小人自認這樣活著並沒錯,小人隻想好好活下去,郡主的一番心意,小人實在愧不敢當。”
“你騙人,你不是這樣的,你不是這樣的!”安芸郡主生起氣來,重重地拍打起床沿,又疼得哇哇大哭,旁邊的嬤嬤看見,立馬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殿下有病在身,還很虛弱,這可使不得,使不得。”
“小人罪該萬死!一切皆是小人之過,還望郡主恕罪。”一下接著一下,他將腦袋重重地叩在地上,沒過多久,地上便顯出了淺淺的血印子。
“行了!”最終還是宋王妃體恤,出聲叫停,“把人拖下去,彆弄臟了安芸的臥處。”
直到走出院子,耳邊猶能聽到安芸郡主痛哭的聲音。
但明眼人都知道,她這是因為不甘心,因為羞憤,才會哭得這樣潰不成軍。
悲傷的人,一旦對誰生起氣來,悲傷也就淡了。
“郡主應該沒事了。”告退前,他對隨清說道“但此事多少與小人有關,還望大人恕罪。”
隨清表情苦惱地搖搖頭。
“若無他事,小人——”
“你先等一等。”
“如何?”
隨清先是抿了一下嘴,接著才說道“你今天為了安芸,願意放下顏麵,做到這種份上,真令人吃驚。無論如何,你也算救了她一命,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而我一向有恩必報。”頓了一頓,掃了他一眼,才又說道“聽本官一句勸,你常使的那一套劍招,以後不要再用了。”
“為何?”
他心下一冷,吃不透對方眼神下莫名隱藏的心思與眉角邊淡然的殺意到底是謂何事。
難道是這套劍招本身就有古怪?
隨清並沒有說明,嘴角輕提,很是不屑地笑開,“想活命就少問。”說完,掉首而去。
隻留下他站在原地莫名其妙,“……是,多謝大人提點。”
想到事有蹊蹺,回到住所,趁四下無人,他立馬召出阿寧,抓起她的手便問“我問你,我現在所使的劍法到底是誰教的?”
“啊?”阿寧一臉驚訝。
他鎮了鎮神,知道以阿寧的小腦袋,光問是問不出答案的,必須拐著彎地啟示,“我這劍法,是不是助教救的?”
阿寧認真地點點頭。
他抿了一下嘴,“助教也是魙境中人?”
阿寧眨眨眼,卻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仿佛隻要問到有關他心上人的具體事情,阿寧就不敢輕易吐露實話。
他突然一把抱住她的小腦袋,想要再次通過這種方式,聽上一次聽到的聲音。
可是沒有。
空空如也。
他失望了,將泛紅的額頭輕輕地擱在了對方的額頭上,在心裡焦急地自問“為什麼這一回什麼都聽不見了?‘助教’到底是誰?我又到底是誰?我到底要到哪裡才能找到答案?”
“阿月……阿月……”
嚇他一跳。
對方居然有回應了!
“你就是助教,你現在在哪兒?阿寧想要救你,可我已經……我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