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埋頭。
是一隻小雪猁,白白的一團,像個雪球,但舌頭與眼睛卻是很鮮豔的血紅色。
是哪裡跑來的小東西?
書院可是強製約束,不允許學生私養靈物的。
小雪球開始嘶拉他的褲角,十分頑皮,他埋下身子,輕輕抱起了它。
抱起它才發現,還挺輕的,一點也不壓手,原來膨脹的全是毛皮。
“小東西,”他邊喘邊咳,愛憐地撫摸著小腦袋,“這裡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萬一被人發現了,會被吃掉的。”
嚇唬完了,自己先偷偷地笑開。
小雪球大約聽懂了這話,嚇得瑟瑟發抖,輕輕“嗷嗚”個不停。
由於小東西實在太漂亮太有靈性,讓他忍不住想起了阿寧來,眼角與心上陡然掉落下什麼,整個人忽然輕鬆不少。
哭了若久,有常才悄悄湊過來,替他披上一件鬥篷。
“拿回去,還給她。”他徑直將小雪球塞給有常。
但有常並沒有接。
“公子,這是書院特準的,白蘿卜以後可以養在我們這兒。”
他抬起頭,微微有些訝然,“你說它叫什麼?”
“它叫白蘿卜呀。”有常竟然麵不改色。
嚴蘸月無奈地一笑,笑聲很輕,幾不可聞,“偏偏是這麼個名字?”
“哦,”有常撓撓頭,這才解釋“因為白蘿卜是黃教習在蘿卜地裡撿到的,她嫌它肉太少,便扔給了我們。”
聽見這話,嚇得又一把抱緊了白蘿卜,心有餘悸,“什麼肉太少?果然是蛇類!咳咳~~以後她若再來,就把小蘿卜抱開,彆讓她挨著。”
有常忍俊不禁,“公子這是願意留下它了?”
“大些了再扔,”他抱著白蘿卜說“不然倒成我的罪過了。”
有常點點頭,提醒他“公子,夜深了,可以睡了。”
他撫著手裡的白蘿卜,卻一個勁的嘟囔著,“叫什麼蘿卜呀?這名字真難聽。”
這名字真難聽,可也沒見他親口改成彆的,無非就是刪繁就簡,把白蘿卜叫成蘿卜而已。
有了蘿卜,黃鞠塵倒是不來了,來了也隻是借有常之手送些靈藥給他。
過了幾日,鐘相回城,竟親臨晉院,特意來看望了他一趟。
也是細看之下才發現,原來鐘相的外袍上也繡著蝙蝠。
他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倒是引起了鐘相的注意。
鐘相沒出聲,目光靜靜地向上一抬,看向他殘缺的臉龐,嚇得他立馬用袖子遮住了自己,但過了一會兒,自覺荒唐,這才拿開了手。
鐘相輕輕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