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際,他突然發了話,“不知道二姐見過有常沒有?我已經喝慣了他煮的茶,他不在,什麼都不便。”
“如何?又要拿黃鞠塵來威脅我,是吧?”二姐背對著他質問。
“這怎麼能是威脅呢?這是善勸,她可不似我這般彬彬有禮,不愛講理,如果有人拿住了我的軟肋,她總要拿住那人的軟肋才敢罷休,至於二姐的軟肋會是什麼呢?”嚴蘸月停了一停,望著平靜的茶湯,想了一想,“會是轉輪城的世孫嗎?”
“你!”二姐不可思議地回過頭來瞪著他,“那可是你的親侄兒!你居然能心狠到這種地步?”
嚴蘸月彎起眼來,笑裡似摻了糖一樣的甜膩,“是黃鞠塵!她可不像我,脾氣不好,還很護內,有常可是在她跟前長大的,你覺得在她心裡,是有常重要,還是姐姐的孩兒重要呢?醜話我可就說到這裡了,二姐慢走!”
“你!”
“不送。”
嚴蘸月一低頭,正好印章上的黑蛇緩緩從袖子裡麵爬了出來,他再也不避諱了,直接就拿起那蛇,輕輕把玩起來。
二姐看得目瞪口呆。
他輕撫著蛇首,柔軟地勸道“先藏好,一會兒有常哥哥就能回來了,他若是少了一根手指頭,你再忙吧。”
“老三……你……你你你……你真是太……”嚇得二姐倉惶而逃。
二姐剛走不久,有常便平安無事的回來了。
不光人回來,還抱著一大箱金銀珠寶,問他這些是什麼,他撓撓頭,隻道這些是一位黑衣女子塞給他的,說是關押多日的賠禮。
有常心實,轉手就把東西全部獻給了嚴蘸月。整件事不能更明顯,他好好地呆在府中,卻無故被人綁走,如果不是公子用了些手段,對方又豈會輕饒了他,他的命本來就是公子救的,這些身外之物便該全部獻呈於他。
嚴蘸月掏出折扇,挑起其中一串珍珠項鏈,顆顆圓潤飽滿,世所罕見,心道看來二姐為了保住自己的一雙幼子,真是下足了血本啊。
不過她這也是心虛太過,其實嚴蘸月拿她幼子做要挾,隻是為了救出有常的權宜之計,不會真的狠心若此。
這樣看來,再陰險的人,也怕有軟肋,隻要有了軟肋,陰險便不純粹了。
嚴蘸月問有常“你說這麼一大箱寶貝,夠不夠買一幢上等的院子?”
有常機警地問“公子要置家業了?你與黃教習好事真的近了?”
嚴蘸月卻是搖搖頭,折扇一低,珍珠項鏈又重新回到了錦盒內。
有常趁熱打鐵“公子打算把家業置辦在哪兒呢?是城中,還是酆都?”
嚴蘸月若有似無地掃了他一眼,並沒有滿足他的好奇,反倒交代“傻小子,把東西收好,留著日後娶媳婦用。”
原來嚴蘸月說要買房,是在為他作打算。有常突然心有所覺,傷心起來,“公子是怪小的連累了你,不打算要小的了?”
“說什麼呢!”嚴蘸月拍拍他的頭,“這是你的犒賞,我,阿塵,阿寧,你,還有蘿卜都會一直在一起的。”
有常難為情的撓撓頭,往左往右地環看一圈,這才看出異常,“說到蘿卜,它到哪兒去了?”
嚴蘸月微微一笑,“正是了,既然回來了,就乾點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