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無味卻也有情!
我不懂,一直都不懂,到底什麼是對,什麼是錯。這世間,除了生死,恐怕錯與對早已如絲麻亂線一般,分的不清。
卿瑤和碧瀾慢慢地往昭陽殿走去,而此時淩楓卻仍在殿裡商量重要政事,還是關於鄰邦小國——蠻夷。
“蠻夷這個小國,從前一直依附與我密國,卑躬屈膝,似狗一般,如今也想要翻身去咬他的主子了麼,這狗還知道忠誠,還知道去保護主人的,這蠻夷莫非連狗也不如?”淩楓看著眼前書案之上的一封竹簡,惱怒至極,以至於不由自主地拍案而起,嚇得殿下一群老臣不由得跪在地上直呼,
“陛下,莫要生氣,氣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你們勸朕不要生氣,可你們看這蠻夷的所作所為,莫不是要朕去向他們折腰?”淩厲的聲音貫穿了整個宮殿,也傳到了卿瑤的耳朵裡,她在想是什麼事情,竟能讓淩楓生如此大的氣,從前她可是從未見過他動怒生氣呢,不免得好奇心四起,催促著她緩緩向前踱步慢行。
“陛下,蠻夷無非是想求娶公主殿下罷了,何必,為此而傷了兩國之間的和氣,惹得戰爭四起,生靈塗炭啊。”一位老臣的聲音緩緩而出,不重不輕,音量正好。
“哦,愛卿,你說的可是輕巧,你可知蠻夷此次的真正意圖?你可知蠻夷隻是為了求親?糊塗!!!”
淩楓臉上的青筋暴起,以往儒雅君子的樣子,不複存在,隻聽見一聲清脆漣漣的聲音,戛然而止,
原來,他已很是生氣,
原來,他早已離不開她。
原來,隻是一個瓷碗被他不慎打掉,碎了而已,
好生尷尬……
可殿下之人,又有誰能了卻他心中的這段情,怕是隻知這其一,不知其二吧。
眾人都認為下嫁公主,不止是皇室之恥,也是讓皇上忍痛割愛,畢竟,這公主是皇上最為珍愛的一個妹妹了,這叫他如何舍得呢?
可,
誰又知,
他們之間,
又豈非是兄妹而已,
他們之間,
又豈非隻是簡簡單單的親情而已。
“可,可陛下,若是不應允了這樁親事,怕是蠻夷不肯善罷甘休吧,若是引起了戰爭,不就又是百姓慘遭傷害了麼?”
剛才說話的哪位大臣,又站出來,有些臨危不懼地說到。
“戰就戰,若不戰,我天朝威嚴何在?我百姓平安又豈能長久?反正,你們怎麼說也是無用了。朕意已決。散朝。”
“恭送陛下。”
儘管再怎麼不願意,大臣們仍隻能不情願地散了朝,他們在想或許,明日朝上,陛下可能就會改變心意了。
也有些人在想,這公主,哎,怕是也要如那褒姒,妲己一般,禍國殃民了,心想如此,不免得有些哀傷歎氣,為自己不值,為陛下不值,也為這天下的百姓不值。
大臣們陸陸續續地離開了昭陽殿,剛才滿是火藥味兒一般的氣氛,又回歸了平常。而這時,卿瑤緩緩地進入了昭陽殿,來到淩楓跟前。
淩楓正在座椅之上,有些煩悶地揉著鼻梁,他身穿一身刺繡龍紋外衣,一頂玉龍冠束住縷縷烏發,雖是背影而已,卻也是人如玉,與世無雙。
卿瑤的步伐很是輕,輕的連一點聲音都沒有,淩楓將手放了下去,有些昏沉,不知為何,疼痛的額頭,突然變得舒服了些,是睡著了麼?
卻未。
“皇兄,舒服了些麼?這力道可還行?”卿瑤的聲音很是輕柔,似乎這聲音卻比那適中的力度更加的讓人舒服。
“嗯。很舒服。”淩楓淡淡說到,沒有一絲察覺,似是在與夢中人相互交談一般。
“皇兄,我……為了這天下,我願意……我願意去和親。”她儘量憋著不去哭泣,卻不知雖忍著,每句話,每個字仍是那麼的傷情,讓人心疼。
而這艱難吐出的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像是刀子一般,紮到淩楓的心上,刺的他生疼,以至於猛地醒了。
他本以為這是夢中人說笑罷了,卻不知這是她的心中真言。
他本以為夢中的人隨便說說罷了,卻不知就算是知道這隻是虛無縹緲的夢中之人,仍是那麼地舍不得,
舍不得放下,同樣,也舍不得讓她離開。
這猛地一驚,雖是冷汗四起,卻仍是勉強地強壓了下去,畢竟,他一直在暗自安慰自己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