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乾,我有點不解。
現在不是考教的時候,我們在這挖墳開棺的,龍家二房不可能沒有準備。
剛剛黃楓已經給龍家打了電話,讓她父親入祠堂開會,很明顯,這是在拖延時間。
我們打的就是一個時間差,趁著龍家二房被牽製住的機會,開棺破法。
所以,我不太明白黃楓在這個時候考教我的目的。
可司徒卿不開口,我沒法說什麼,畢竟這是她爺爺的屍體。
我隻能按照二皮匠縫屍的老規矩,檢查屍體。
從後腦開始,然後一寸一寸向前。
“不對!”
觸碰到屍體的第一時間,我便發現,手感不對。
一具屍體,不論是死是活,是腐爛的還是完好的,皮肉一體,是最基本的常識。
可這具屍體,皮和肉之間,是分層的。
我陡然緊張起來,手上更加小心,直到檢查到脖子下方,手上的觸感才恢複到皮肉一體的感覺。
我又沿著脖子向上,往回檢查。
來回檢查了兩遍後,我確定自己沒錯,從手感分界處,捏起一層皮,向上一扯,整個脖子上的皮都跟著起空。
“人皮麵具!”
看著被拎起的皮,我腦海裡冒出一個詞。
一分鐘後,我看著手上的人皮麵具,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沒了人皮麵具,屍體的臉,慘不忍睹,呈一片豔紅色,原本的臉皮,已經腐蝕了大半。
按照現在的速度,再過五年左右,這張人皮麵具恐怕就會和屍體的臉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我看了一眼黃楓,黃楓臉上是一片了然之色,很顯然,他早就知道是這種結果。
再看司徒卿,她的臉陰的能滴下水來,眼裡有一股怒火在湧動。
“這是怎麼回事?”我看向黃楓問道。
“李代挑僵!”
黃楓冷笑一聲,從我手裡接過人皮麵具,用小刀將人皮麵具割開,露出了裡麵的情況。
人皮麵具的裡層,沾染了一層皮肉血水。
黃楓將這層皮肉血水刮去後,露出了一道符和一個八字。
看到符和八字,我瞬間明白了黃楓口中的李代桃僵是什麼意思。
這個八字,搞不好就是二房某個已經去世的長輩的八字,或者說,這個八字,乾脆就是司徒卿二叔的。
這個金盆育鯉的風水局,看似福蔭的是整個龍家,實則福蔭的是龍家二房。
好深的算計,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