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術天師!
仔細想想,曹二的紙人媳婦,突然難產,這其中有很多疑點。
為什麼早不難產,晚不難產,偏偏趕在這個時候難產?
還有,曹二是怎麼準確的攔住我們車的?
我越想越覺得曹二是故意的。
可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事情到了這一步,該麵對的總得麵對。
“開門啦!”
大門口處,糖果回頭,略顯俏皮的來了一句,拉開門栓,打開大門。
“嗯?”
大門打開的那一瞬,我多少有點傻眼,出現在大門口的,是兩列人立而起的老鼠。
這些大老鼠,除了打頭的那個毛發灰白,其餘的個個毛發油量。
“灰家灰常年前來拜訪長生婆婆!”
打頭的那隻老鼠兩爪抱拳,如同人一樣拱手彎腰,表達尊敬。
“進來吧!”
江野瞟了它一眼,淡淡說道。
得到允許,這隻老的不成樣子的老鼠嘴角向上咧開,拄著一根小棍,獨自走了進來,它身後那些老鼠,沒有一個動的。
“讓你那些孝子賢孫也進來吧!”江野再次發話。
“小的們,進來吧!”
灰常年的老鼠須抖了兩抖,帶著一絲顫音,揮著拐棍,對身後的老鼠招呼了一聲。
那些大老鼠得了命令,卻沒有亂,而是排著隊,整齊的走入院子。
進入院子後,這些老鼠異常的恭謹,老實的跟在灰常年身後。
趁著這個機會,我仔細打量起灰常年。
和以往見到的老鼠不同,灰常年身上的毛發,以白色居多,有點類似做實驗的小白鼠,但要比小白鼠大上不少。
它拄著的拐棍是精心製作的,通體瑩白色,隱約可見一些花紋,不是凡品。
最讓我意外的是它對江野的態度,它很尊重江野,是那種發自內心的。
這一點,從它看江野的眼神中便能判斷出來。
不過讓我奇怪的是它對江野的稱呼,它管江野叫長生婆婆。
這個稱號,我從來沒聽江野說過。
江野對它們的態度也很奇怪,她讓這些老鼠全部進入院子,甚至還讓它們進屋,這稱得上是善待了,起碼沒有敵意。
我本來以為,這些老鼠是來搶奪孩子的,現在看來,它們好像是單純的來報喜。
當這些老鼠走到正屋前,灰常年對身後一揮手,那兩排老鼠自動停下,一排站在門的左邊,一排站在門的右邊,如同門衛般,守在門前。
灰常年則是拄著拐棍,獨自進屋,然後來到江野麵前站定,如同小學生一般,低頭彎腰,等待江野的審判。
“小灰啊,你拜入我們這一門,有多少年了?”
江野低頭看了一眼灰常年,慢條斯理的問道。
“多少年,我也不記得了,打從我啟靈那會起,我們這一支,就是長生婆婆的門下走狗!”灰常年沙啞著嗓子說道。
我看看江野,又看看這隻小貓般大小,如同人一樣直立的白毛老鼠,有點聽明白了。
江野是接陰婆,她這一脈,對外的稱呼,是長生婆婆。
而灰常年這一支的老鼠,一直奉長生婆婆為主。
是奉長生婆婆,而不是江野。
它們向江野低頭,隻是因為,江野長生婆婆的身份。
可我還是不明白,江野不是接陰婆嗎,什麼時候成了長生婆婆了?
江野再次看向灰常年,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說道“這個門下走狗,你還想當嗎?”
“當!”
灰常年機會沒有任何猶豫,一口應下。
江野沒說話,而是定定的看著灰常年,直到灰常年的身體打顫時,她才鬆口,說道“一旁候著吧!”
“哎!”
得到這個命令,灰常年喜出望外,大聲應了一聲,拄著拐棍,站在一邊候著。
江野意味不明白的笑了笑,低頭看了看懷裡正在熟睡的嬰孩。
我沒做聲,知道這不過是一個開始。
原因很簡單,糖果正躲在褚思雨身後,探著小腦袋向著大門外望著,這個灰常年,隻不過是第一個到的。
我若有所思的看著灰常年,不明白它來摻和什麼。
曹二的紙人媳婦,生下的這個孩子,是靈嬰,而不是鬼嬰。
一字之差,代表著這個孩子身上沒有任何怨氣。
正因為他身上沒有怨氣,純淨如玉,才成了各方爭奪的焦點。
這類靈嬰,可遇而不可求,可塑性極強。
無論是想要投胎轉世的厲鬼,開始想要修煉邪門術法的陰門中人,都想得到靈嬰。
說白了,這就是燙手的山芋。
江野想要保住這個孩子,勢必要經曆一場大戰。
在如今的濱城地界上,仙家的勢力大減,幾乎可以忽略。
剩餘的,要麼如同灰常年這樣,投靠了其他勢力,成為附庸,要麼閉門不出,當縮頭烏龜。
至於厲鬼,也不用太過於擔心。
隻要江野不出門,單單靠著樓上那些怨嬰,就能對付絕大多數的厲鬼。
所以,現在需要注意的,就是陰門中人。
當然,也不排除,有其他勢力介入。
我倒是很想知道,今天會有什麼勢力,過來搶奪江野懷裡的那個靈嬰。
“靈嬰降世,你們轉生一門,可是大喜啊!”
我正想著,一道厚實的男中音響起。
我抬頭向著大門望去,出現在門口的,是一個穿著休閒男裝的中年人。
中年人鼻梁堅挺,麵容方正,給人一種正氣凜然的感覺,可那雙眼睛透出來的神色,卻讓人感覺到一陣邪意。
看到來人,江野冷哼一聲,說道“怎麼,你們養玉人也想插一手?”
“不敢!”
中年男人淡淡一笑,摸出一塊玉佩,摩挲了兩下後,說道“靈嬰降世,是你們轉生一門的大喜事,我今天來,是送賀禮的!”
最後一個字吐出,他隨手一拋,玉佩如同被一隻手托著,穩穩當當的飛了過來。
“你們養玉人的玉,我可不敢收!”江野冷冷的回道。
“小九!”
灰常年見狀,伸出拐棍,指了指一隻大老鼠。
“得令!”
一隻位於隊伍末尾的大老鼠叫了一聲,一躍而起,撲向那塊飛過來的玉佩。
“我們養玉人的玉佩,是誰都能碰的嗎?”中年男人冷哼一聲。
“嗬嗬!”
江野見狀冷笑一聲,好整以暇的抱著嬰孩坐下。
“哇!”
坐下的一瞬間,二樓瞬間炸了,響起一陣嘹亮的嬰孩哭聲。
伴著哭聲,躥出去的那隻大老鼠的速度陡然一塊,淩空抓住了那塊玉佩。
兩隻爪子抓住玉佩的一瞬間,玉佩發出啪的一聲,碎裂成無數塊。
絕大多數碎塊,都被攔住,但也有幾塊成了漏網之魚,繼續飛向屋內。
“吱吱!”
就在這時,守在門前的這些老鼠同時而動,組成了一道鼠幕,截下了剩餘的幾塊玉碎。
“不錯!”
玉佩被攔下,中年男人臉上沒有怒色,反而笑了起來,拍了兩下手後說道“轉生門下的鼠奴果然名不虛傳!”
說完,他向後退了兩步,說道“既然江門主不歡迎,邱某自當退去,咱們來日再見!”
話音落,他向後再退兩步,消失在夜色中。
“養玉人!”
看著中年男人消失的身影,我回憶起爺爺筆記上的內容。
俗話說的好,人養玉三年,玉養人一生。
養玉人這一行當,不論是在正常行當,還是在陰門內,都非常少見。
在爺爺的筆記中,也隻是簡單提了一句。
按照爺爺筆記上的記載,養玉人,大多心正。
原因很簡單,心邪的人,養不出好玉。
可事情總有兩麵性,正玉養不出,那邊養邪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