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讓我更加好奇,難道還有仙家不死心?
看了一會,我將目光從那幾隻老鼠身上移開,重新盯上鬼樓。
就在觀察中,時間來到了九點,陰影再次蔓延,兩棟鬼樓的影子,就好似水一樣,向著北麵蔓延,直到將那一排倉房漫過,才停了下來。
在這種陰影下,我將眼睛從望遠鏡前移開。
陰影之下,鬼樓就好似被一層紗罩住,根本看不清楚。
“咦?”
眼睛剛移開,一副讓我驚訝的畫麵出現了。
那兩棟鬼樓的八個單元門,全部打開,一名名穿著上世紀八九十年代衣服的居民衝了出來。
這些居民衝出來後,全部衝向三單元。
過了不到兩分鐘,這些居民又架著一個女人,衝了出來。
“怨念重演!”
看到這一幕,我緩緩吐出四個字,這是劉慶玲當年被批判的那一幕的重演。
在鬼咒即將消除前,劉慶玲重演了當年到底那一幕。
受到變化的吸引,江野也來到窗前,望向鬼樓的方向。
劉慶玲被人群揪到了那一排平房前,不知道是誰,用磚頭搭了一個台子,將劉慶玲架了上去,綁在門上。
當劉慶玲被綁好後,一個女人衝了上去,對著劉慶玲一陣拳打腳踢,發泄夠了後,女人對著劉慶玲冷笑一聲,將劉慶玲的衣服扯下一件,然後退了下去。
有女人打樣,很有又有一個女人衝上去,重複了之前的步驟。
前後不過幾分鐘,劉慶玲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扯乾淨。
到了這個地步,事情不但沒有結束,反而達到了一個高潮。
圍觀的居民,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劉慶玲說話,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
所有的人,都在對劉慶玲進行批判。
就在這時,一個孩子向劉慶玲扔出了一個雞蛋。
這個雞蛋,讓事情徹底失控。
石子,泥球,爛菜,甚至還有屎尿,劉慶玲放入墜入了十八層地獄。
不知道過了多久,人群才散去。
劉慶玲就這樣被綁門上,沒人理她,也沒人幫她鬆綁。
是她自己,一點一點的掙脫,又一步一步的返回三單元。
當她走回三單元的那一刻,陰影緩緩褪去,一切又恢複了原狀。
剛剛的一切,就好似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們幾人,誰也沒有說話。
我心中有種莫名的情緒在激蕩,如果我是當年的劉慶玲,我會怎麼做?
“殺!”
我心裡冒出一個字,如果我是她,恐怕我也會選擇報複。
我現在有些明白,劉慶玲會什麼會趕儘殺絕,一個人也不放過了!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剛剛的這一幕,是鬼咒消解的一個前奏。
“姐,剛剛那一幕,以前沒出現過吧?”我問道。
“沒有!”
江野搖搖頭,說道“這是這麼多年來的第一次!”
“看來鬼咒是真的要消除了!”我說道。
之前我還有些懷疑,鬼咒是不是真的會在明天淩晨消除,看到這一幕,我可以確定,鬼咒一定會在明天淩晨消除。
正是因為這次批判,才讓劉慶玲存了死誌。
這次批判,發生在上午九點,到十點結束。
而劉慶玲的自殺時間,是在淩晨的兩點。
正因為如此,這些年來,每天的上午九點和淩晨的兩點,這兩棟鬼樓的影子,才會出現異變。
“有人來了!”
就在這時,糖果伸手向下指了指。
我再次向著鬼樓望去,發現來的不是人,而是紙人。
一個個打扮的如同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紙人走入鬼樓後院,排起了隊伍。
隊伍排列的很散亂,不是按照高矮排列的,看情況,好像是按照單元排列的。
我湊到望遠鏡前,調好焦距後,仔細看了看。
這些紙人,不是有人搬過去的,而是自己走過去的。
排好隊伍後,這些紙人好似得到了命令般,同時跪了下來。
二百多個紙人,就這麼齊刷刷的跪下,這個畫麵,多少有點驚悚。
“誰的手筆這麼大?”
我嘀咕一句,繼續往下看。
這些紙人,紮的和真人幾乎沒有任何區彆,起碼我第一眼看過去,絕對不會認為他們是紙人。
跪下後,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我看了一會,又將望遠鏡對準了鬼樓。
我的目光從鬼樓的八個單元依次劃過,最後定格在三單元的三樓,可惜的是,這一次什麼也沒發現,劉美清沒有出現,宮婉婷也沒出現。
我收回目光,歎了一口氣。
自打劉慶玲被批鬥的那一幕重現後,我發現,那兩棟鬼樓前的氣氛變了。
不隻是陰森,還有一種蠢蠢欲動。
這一次,不用提醒,所以人都知道,鬼咒即將消除。
一旦鬼咒消除,這裡麵的利益太大了。
即便各大勢力早就分配好利益,但誰又能保證不會有人變卦?
再說了,鬼咒消除,這些勢力首先要做的就是聯合在一起,對付那些這些年死在那兩棟樓裡麵的人。
到時候,難保不會有人渾水摸魚。
最為關鍵的是,如果沒有記錯,黃楓和司徒卿原本定的計劃便是,在鬼咒消除後,便對龍家動手。
這些勢力,最大的一股便是龍家的福江集團。
一旦龍家出了問題,其他勢力肯定會聞風而動,到時候一定會引起連鎖反應,到時候會發生什麼,誰也無法預料。
我看了一會,將眼睛從望遠鏡前移開。
從現在開始到淩晨,鬼樓應該不會發生什麼異常,剩下的就是等待。
等待中,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過,很快就來到了淩晨。
淩晨時分,我再次緊張起來,將眼睛貼在望遠鏡前,一刻都不敢移開。
江野和褚思雨站在我身旁,也在盯著那兩棟鬼樓。
就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中,時間終於來到了淩晨兩點,變化開始出現。
最先出現異變的,依舊是那兩棟鬼樓的陰影。
和白天一樣,陰影再次開始蔓延,直到將整個小區包裹在其中,陰影才停了下來。
陰影停下來的那一刻,那兩棟樓所有的單元門再次打開,白天已經出現過一次的居民再次從樓中跑出。
跑出後,這些居民一個個的對號入座,全部鑽入了代表著自己的紙人中。
鑽入紙人後,這些居民沒有動,依舊保持著跪地的姿勢。
不過和白天不同的是,這些居民沒有了當時的囂張。
當這些居民全部鑽入紙人後,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劉慶玲沒有出來,那些勢力也沒有人出現。
這種等待的滋味是最煎熬的。
漸漸的,一道哭聲自紙人中響起。
有了第一道便有第二道,第三道。
前後不過一分鐘的時間,這些跪在地上的紙人全部開始痛哭,隱約間,還有一道道求饒聲。
就在哭聲和求饒聲中,一號樓三單元的單元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女人,走了出來。
看到女人的一刹那,哭聲和求饒聲同時消失,所有的紙人,全部將頭低下,沒有一個紙人,敢看那個女人一眼。
劉慶玲出來了。
透過望遠鏡,我能看到,劉慶玲的裙子其實並不是紅的,而是白的。
之所以看起來是紅的,是因為血染紅了裙子。
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紙人,劉慶玲的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弧度,無聲的笑了笑,她什麼也沒說,隻是冷冷的看著跪在麵前的紙人。
“三十年了,是該有個了結了!”
半響後,一道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這道聲音響起的一刹那,我心裡一驚,側頭看向江野和褚思雨,意外發現,她倆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意外之色。
也就是說,不隻是我聽到了劉慶玲的聲音,她們也聽到了。
或者說,所有在鬼樓附近的人,全部聽到了這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