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還是樓層太低,且沒有電梯,容錯率太低。
“三爺,前麵沒危險!”
灰三太三兩下便來到2樓,對我揮了揮爪。
“嗯!”
我這次沒太急,不緊不慢的上到二樓後,看了一下門牌,將目光對準了右手邊的房門。
“我來開門,三爺!”
灰三太跳起來,對著鑰匙眼一捅,門鎖發出哢噠一聲,開了。
鎖開之後,門也裂開一條縫子。
“我來!”
灰三太自告奮勇的拉開門,又第一個走入屋裡。
這和我認識的灰三太多少有些不同。
在我的印象裡,灰三太最是奸猾,從來不把自己陷入險地。
這要放在以前,它絕對會落後我一步,讓我先進入房內,確定沒有危險後,它才會進來。
現在倒好,它事事爭先。
我不清楚它是知道裡麵沒有危險,還是真的變了性子,在我看來,多半是前者。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哪塊有點不對。
我想了想,還是拉開門,先褚思雨一步,進入房內。
一進門是玄關,向裡一拐,是客廳。
客廳的燈亮著,不過出乎我預料的是,燈是燈泡,和走廊的燈光一樣,都是昏黃的。
客廳的沙發上,趴著一隻滿身斑點的肥貓,正是陳文變成的那隻。
我本以為,陳文會爬起來,沒想到他就和不知道我們來了一樣,依舊閉著眼睛趴在那裡。
灰三太站在沙發的一端,那雙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陳文,裡麵透著一絲驚疑。
“怎麼了?”我盯著陳文問道。
“他好像是死了!”灰三太有些不確定的指著陳文說道。
“什麼?”我大步走過去。
“他好像死了!”
灰三太重複一遍,跳了過去,伸爪碰了碰陳文。
陳文沒有任何反應,還保持著眯眼趴伏的狀態。
“草!”
一看陳文的反應,我立即上前,伸手將陳文的貓頭擼了起來。
觸手冰涼,還有點僵硬,就如同灰三太所說,陳文死了。
為了確定,這隻貓就是陳文,我拉起陳文的爪子,上麵有一個牙印,破口還沒好。
看到這個破口,我基本確認,這隻貓就是陳文,可他怎麼死了?
“你哪個手下發現陳文的?”我側頭看向灰三太問道。
“它就藏在衛生間裡!”灰三太也有點急了,揮爪指向衛生間,然後對著衛生間吱吱叫了兩聲。
衛生間裡,一片安靜,沒有任何回應。
我和灰三太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凝重,灰三太蹭的一下躥了出去,半響後,衛生間裡麵傳來了灰三太略顯憤怒的吱吱叫聲。
我拎著陳文,走了過去。
打開衛生間,就見馬桶裡飄著一隻老鼠的屍體。
不出所料,灰三太的這個手下,已經死了。
“媽蛋!”
我罵了一句,返回客廳,將陳文重新放在沙發上,開始檢查。
很快,我發現了一處不對。
擼開貓脖頸處的毛發,裡麵是一道道深深的勒痕,陳文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可我想不通,誰要弄死他!
我想到了陳文之前為了阻礙褚思雨扔出來到那幾個皮影傀儡,很明顯,陳文不是一個人在行動。
是不是站在陳文背後的人,發覺我在追蹤陳文,所以為了滅口,殺了陳文。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理由。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彆的。
灰三太之前和我說,陰八門聯合在了一起,我還沒太當回事,現在看來,陳文很有可能也在其中。
我追蹤陳文,應該是驚到了他們,所以他們才會殺人滅口。
看著沙發上的貓屍,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本以為乾掉陳文,要經曆一番苦鬥,沒想到根本沒用我們出手,陳文就已經被乾掉了。
“不好!”
就在這時,灰三太好像想起了什麼,再次躥了出去,這一次,他躥向前陽台,探頭向下看了一眼,吱吱叫了兩聲。
和在衛生間一樣,外麵沒有回應。
不出意外,灰三太留在前陽台那裡的人手,也遭了毒手。
“走吧!”
看著氣急敗壞的灰三太,我拎起貓屍,沉聲說道。
“嗯!”
灰三太磨了磨牙,哼了一聲,跑了回來。
從樓上下來,我和灰三太繞著六號樓轉了一圈,一共找到了十具鼠屍,就如同我剛剛猜測的那樣,灰三太布置在前陽台那裡的老鼠,都被人乾掉了。
由於小區的年頭過於久遠,附近沒有監控,想要查是誰動的手,都查不了。
沒辦法之下,我和灰三太打道回府,直接去江野那。
這次過來,雖然沒用我們出手,陳文就已經被乾掉了,我算是完成了梁雨沫的委托,可我根本高興不起來。
陳文的死,說明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這次陰八門聯合在一起,很有可能是為了黃楓。
他們怕我順藤摸瓜,找出他們的把柄,索性把陳文做了。
回廊上的那顆貓眼睛,有可能是陳文放的,也有可能不是。
利用貓眼睛預警的手法,很多陰門中都會,從這方麵,查不出什麼線索。
放貓眼睛的人很可能是陳文,也可能是彆的人。
這個線索,可能丟掉。
但走廊裡麵的那個紙片人,我可以確認,這是紮紙的獨門手藝。
也就是說,陳文的死,很可能是紮紙的乾的。
五十分鐘後,我們來到了江野家。
我把貓屍往桌子上一放,對梁雨沫說道“陳文死了,你安全了!”
梁雨沫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捂著嘴半天沒吭聲。
良久,她紅了眼圈,眼淚不要錢一般流了下來。
我沒勸她,哭一哭也好。
可能是錯覺,我在梁雨沫的哭聲中,感覺到了一絲後悔。
梁雨沫這一哭足足哭了二十分鐘才停下來,停下來之後,江野點燃一根安神香,把梁雨沫送去臥室。
江野回來後,我們聚在一樓,我把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你的猜測沒錯!”
江野聽了點了點頭,上前查看一下貓屍的情況,說道“這小子是被上吊繩勒死的!”
說完,她咂咂嘴,說道;“這小子是真狠,竟然把造畜術給自己施展上了,我還真沒見過這樣的!”
“我也沒見過!”
我苦笑著說道。
從來都是利用造畜術,把彆人變成畜生,到了陳文這,他竟然把自己變成了畜生。
從他把自己變成貓的熟練程度來看,他不是第一次冒起這樣的念頭。
“姐,這具屍體怎麼處理?”
我指了指陳文變成的貓屍問道。
“你給王一然打電話,這具屍體,讓他們刑者處理!”江野想了想說道。
“行!”
我點點頭,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還有,彆說陳文是被彆人乾掉的,就說他是被你勒死的!”
我剛要打電話,江野補了一句。
“嗯?”
我有點意外,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就按照姐說的辦,姐還能害你?”江野沒好氣的說道。
“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一邊說一邊把電話撥了出去。
“哥,你不給我打,我還要給你打呢!”
電話一接通,裡麵就傳來了王一然略有些急切的聲音。
“怎麼了?”我問道。
“我正打算通知你,明天去迦南藝校呢!”王一然說道。
“明天,真的?”
我有點意外,按照約定,應該是後天去迦南藝校,這些刑者把時間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