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絲生命氣息的死寂。
我們從老村出來,不過一個多小時,這麼短的時間裡,村裡發生了什麼?
撒帶著疑惑,我開著車,在村裡轉了起來。
可越轉,我越心驚。
繞著村子轉了兩圈,我沒見到一個活物,不論是人,還是動物。
這明顯不對。
一個多小時前,我還和路偉還有他那兩個跟班告辭,一個小時後,他們仨全部消失了。
轉的這兩圈,我特意在路偉家停了一下,可他家的大門緊鎖,屋門也鎖著,窗戶上掛著厚重的布簾,完全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昨天我還來過他家,今天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變化的不隻是路偉家,村委大院也變了。
村委會大院的大門鎖著,門上的鎖頭滿是鏽跡,能看出來,已經很長時間沒人打理了。
彆的我不清楚,可村委會大門上的鎖,我記得很清楚,上麵沒有鏽跡。
不過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上麵怎麼就滿是鏽跡了?
還不止如此,透過大門的縫隙可以看到,院子裡的灰塵很多,好像很久沒有打掃了。
村委會大樓也破破爛爛的,有很多扇窗玻璃破了大洞。
這不對。
我們離開前,一切都好好的,不過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變成了這樣?
我們幾個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裡的凝重。
又轉了一圈後,我們把車停在了村委會大院。
下車後,柳靈童子沒廢話,上前一把拽掉生鏽的鎖頭,推開大門。
我們幾個把路小雨從車上抱下來,一起進入院內。
村委會大樓的正門也鎖著,柳靈童子打頭,暴力開鎖。
進入樓內後,我們發現,樓內到處灰塵,蜘蛛網掛在角落裡,壞掉的椅子隨意的堆在走廊裡,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我們,這棟樓,已經很久沒人來了。
我們誰也沒說話,同時順著樓梯向上。
來到三樓後,我發現會議室大門敞開著,桌椅隨意堆在裡麵,中間位置,是一口倒在地上的破棺材。
棺材旁邊,是碎裂的棺材蓋。
這一切,都和我們之前看到的不同。
“姐夫,這是怎麼回事?”柳靈童子第一個開口,他看看我,又看看路小雨,一臉的疑惑。
“不知道!”我和他一樣,也處於懵逼的狀態。
如果我們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那路小雨是怎麼回事?
她現在就在我們中間,由褚思雨和司徒卿扶著。
彆的可以作假,路小雨做不了假啊!
我最不能理解的是,我是一直開了天眼的,如果有鬼出現,絕對逃不過我的眼睛。
可事實是,對方就是瞞過了我的眼睛,除了路小雨,一切都是假的。
還有柳靈童子,他不是人,他隻是披了一層人皮。
瞞過我還好說,畢竟有很多種辦法,都可以逃過天眼,可對方是怎麼瞞過柳靈童子的,他可不是人。
還有司徒卿,她體內有金蠶蠱。
金蠶蠱可是號稱諸邪辟易的蠱王,設計這一切的人,又是怎麼瞞過金蠶蠱的?
我一腦門的問號,想不通對方到底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柳靈童子和我的狀態差不多,那張臉早就變回了自己的樣子,深棕色的瞳仁裡,是滿滿的不解。
“走吧,繼續轉轉,找找線索!”我想了想說道。
“好!”
柳靈童子咬牙說道。
從村委會大樓出來,我們繼續在村子裡轉。
我們的第一目標,就是那些曾經懸掛過兩個燈籠的院子。
昨天我們查看時,發現了死人。
可今天在查,結果完全不同。
院子裡麵空蕩蕩的,屋裡麵也空蕩蕩的,那些屍體,全都消失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血跡沒有消失。
我在好幾戶人家的院子和屋裡麵,都發現了已經乾涸變黑的血跡。
這說明,那幾個院子裡麵,確實死過人。
可屍體呢?
我是越轉越迷糊,柳靈童子和我一樣,一邊轉一邊嘀咕,“風水迷陣也做不到這種以假亂真的效果吧?”
唯有司徒卿,好似想到了什麼,但她不開口,我們也沒法說什麼!
轉了幾圈後,我們重新回到了村委會。
村裡什麼也差不多,找不到,再轉下去,已經沒有意義。
昨天那個剪紙人出現的院落,我們也去了,依舊是一點線索也沒有。
目前為止,留給我們的選擇隻剩一個,天黑之後,去昨天約定好的地方,去見那個剪紙人。
司徒卿不說話,柳靈童子想不通發生了什麼,我也想不通,氣氛一時間僵住了。
就在這種沉悶的氣氛中,天一點一點暗了下來。
下去七點,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可一片暗紅色的光芒,卻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那些紅燈籠出現了。
之前的兩天,由於縫好屍後,立即吃飯,我們沒看到紅燈籠是如何出現的。
今天不同,我們幾個一直待在樓頂。
樓頂視野開闊,能將村裡的情況儘收眼底,下午回來後,我們就沒離開過樓頂。
所以這一次,對於這些紅燈籠的出現,我們看的很清楚。
這些燈籠,全都是從虎頭山內出來的。
沒有人提燈籠,這些燈籠是從山中飄出來的。
“麻蛋!”
柳靈童子罵了一聲,說道“果然是山裡出了問題!”
我沒搭理他,依舊在看著這些燈籠。
燈籠進村後,自動掛在每一戶的院門上。
和之前兩天一樣,那些曾經掛上兩個燈籠的院子,依舊掛著兩個。
“姐夫,我們什麼時候動?”柳靈童子問道。
“不急,等這些燈籠擺好,我們再動!”我說道。
十分鐘後,這些燈籠全部歸位。
看著重新籠罩在暗紅色燈光下的老村,我心裡升起一股明悟。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紅燈籠,其實就是一種另類的攝像頭。
正是通過這些紅燈籠,幕後布置這一切的人,才能了解村裡的情況。
“喵!”
燈籠才擺好,村裡便響起一道淒厲的貓叫聲,隨著貓叫聲,有幾個燈籠被打落在地,一片區域,陷入黑暗中。
而就在貓叫聲響起的一刹那,村後麵的虎頭山內,也出現了變化,一個個提著燈籠的紙人自山裡走出,向著村裡走來。
“姐夫,紙人提前出線了!”柳靈童子略有些興奮的說道。
“嗯!”
我點點頭,沒說什麼!
“哎,姐夫,你看,我們這片的燈籠,正在被人破壞!”柳靈童子這時再次開口。
說話間,又有兩盞燈籠熄滅。
村裡的紅燈籠,熄滅的順序,看似沒有規律,但仔細看就會發現,那些熄滅的燈籠,正悄然連成一片,而黑的那一片,正好將剪紙人昨天出現的那個院子,包裹在其中。
看到這一幕,我馬上明白,這是昨天的那個剪紙人在行動。
“呼!”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那個剪紙人動了是好事,這說明,昨天晚上經曆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想了想,在老村的這三天兩夜,或許晚上的經曆都是真的。
“滅了!”
我正想著,柳靈童子突然伸手指了指村委會大院前的燈籠。
我抬頭看了一眼,門上的燈籠滅了。
隨著村委會大院前的燈籠熄滅,整個村子,有一小半的區域,全都陷入了黑暗中。
與此同四,那些從虎頭山出來的巡街紙人,也進入了村裡。
“喵!”
這些紙人進入村子的第一時間,那道熟悉的淒厲貓叫聲便響了起來。
“我們走!”
見到這一幕,我對他們點點頭,然後下樓。
柳靈童子沒二話,邁步便走。
褚思雨更不會說什麼,唯有司徒卿,她略有一絲遲疑,但最後,還是跟了上來。
走出村委會大院,我們立即前往昨天和剪紙人約定的那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