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這一百多米的距離,這樣的頭蓋骨,粗略估計,就得一千多個。
“草!”
一千多個,還是往少了算,這個結果一出來,我沒忍住,再次爆了一句粗口。
路小雨這會還保持著側耳傾聽的姿勢,我不知道她在聽什麼,我隻知道,我什麼也沒聽到。
目前為止,雖然我不能確定,虎頭山是不是點龍穴的地方,但可以確定的是,虎頭山山內的這些布置,絕對不是一年兩年能夠做下的。
不說彆的,單單是這條暗河河底的頭蓋骨,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做下的。
這條暗河有多長,我不知道,但視線所及之處,到處都是從河底反射上來的熒光。
也就是說,整條河的河底,全都鋪著頭蓋骨。
這麼算的話,死的人,不是一千兩千,很可能是以萬為單位。
彆的我不清楚,單單從這個死人數來判斷,就能知道,這不是建國以後做下的,哪怕是在民國,想要屠殺這麼多人,用他們的頭蓋骨,來鋪在暗河下麵,也不太可能。
所以,這條暗河下麵的的頭蓋骨,很可能是清朝時做下的,時間甚至可能再次向前提。
黃楓向外放出消息,說要在虎頭山點龍穴,我之前便一直懷疑,這個地方,是不是黃楓放出的煙霧彈。
也疑惑,那些陰門中人,為什麼信了黃楓的話。
現在看到這條暗河,和下麵的頭蓋骨,我有些理解了。
虎頭山這個地方,絕對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麻煩。
“在前麵!”
就在這時,路小雨突然開口,邁開步子,大步的向前走。
“什麼在前麵?”我疑惑的問道。
路小雨沒說,再次向前走。
走了大約二十米後,她突然慢下來,屍體也跟著伏低,最後更是將身體完全沒入水中,隻把頭露在外麵,儘量不發出聲音。
如果不是為了照顧我,我懷疑路小雨會把頭也放在河底。
就這麼在齊腰深的河水中潛行,我默默的在心裡數著數,數到三百時,路小雨將頭也埋入水中,連帶著,把我的頭,也帶入了水裡。
“呼!”
察覺到路小雨想乾什麼的一瞬間,我憋了一口氣。
進入水中後,我眯著眼睛,往水底看了一眼,這一眼,讓我愣了一下,差點嗆水。
等我反應過來,我馬上控製自己,恢複平靜。
我這麼激動的願意很簡單,河底除了那些發光的頭蓋骨,還有一張張蒼白的人臉。
這些人臉被固定在河底,動彈不得。
為了確定,我又仔細看了看,發現這些人臉,不是動彈不得,而是不敢動彈。
他們害怕路小雨。
路小雨的腳每一次落下,河底的這些人臉,都會有意識的避讓。
“怨氣不散!”
看到這一幕,我馬上明白,發生了什麼!
這些人臉,很可能來自這些頭蓋骨。
隨著這些頭蓋骨被埋在河底,這些附著在頭蓋骨上的冤魂,也被埋在了河底。
隻是不知道,到底是誰,乾下的這一切。
“啊!”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道痛苦的叫聲。
聲音是從正前方傳來的,聽到這個聲音,我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前麵有人。
嘩啦!
聽到這個聲音的一刹那,路小雨從水裡躥了出來,大步向前。
從水裡出來後,我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就在前麵十米左右遠的地方,一個人被釘在一側的石壁上。
一張張蒼白的臉不時從水麵懸浮而出,附著在這人身上。
每當有人臉附著在她身上,她都會痛苦的叫上一聲。
這個人,我不認識,但那張臉,我很熟悉,她是陰門中人。
我在鬼樓外看到過這個人。
她的樣子很慘,呈大字型被固定在洞壁上。
走的近了,我看清楚了一些,她的兩隻手,都被釘入了釘子。
“奇怪!”
我嘀咕一聲,沒說太多。
路小雨皺著眉頭,緩緩走過去,來到女人身前後,路小雨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看著女人。
我也趁著這個機會,仔細打量起女人來。
這一看,我發現女人的狀態,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慘。
剛剛離得遠,我還沒發現,以為她是閉著眼睛的,離得近了,我發現她不是閉眼,而是眼睛被人縫上了。
縫的人針法不錯,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來。
不止如此,釘在她手上的那兩顆釘子,不是普通的釘子,而是那種三菱釘。
我向下看了看,她的腿上,同樣有釘子。
“誰乾的啊?”我小聲嘀咕著。
除了被縫上的眼睛,她的耳朵,也被動了手腳,不過不是被縫上了,而是被釘入了釘子。
她的臉上,也就是嘴沒有受到影響。
還有一點比較奇怪,附著在她身上的那些人臉,在路小雨過來後,全部從她身上落了下來,重新落入河水中。
盯著女人看了半響,路小雨沒說什麼,繼續向前。
又走了將近二十米後,第二個被釘在石壁上的人,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
和剛才的女人一樣,這人,也是陰門中人。
我雖然不知道這人是屬於哪一家的,但那張臉我曾經看到過。
隨著我們繼續向前,一個又一個被釘在牆上的陰門中人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
這些被釘在牆上的陰門中人,相互之間的間隔幾乎是一樣的,都是二十米左右一個。
一路逆流,前後碰到了十八個陰門中人後,我看到了河的儘頭。
河的儘頭是一扇石門,石門光滑,上麵沒有任何字跡。
看到石門,路小雨楞了一下,然後大步走了過去。
來到石門前,路小雨仔細看了石門半響,抬手撫摸石門。
我也伸手摸了摸,順便用腳在河下試探了一下。
石門和河底之間,有大約二十厘米左右的縫隙。
這道石門,與其說是石門,不如說是一道閘門。
隻是不知道,誰在這裡設下的這道閘門。
我仔細看了看,這道閘門不現實天然形成的,而是有人特意設立的。
“有意思!”
我嘀咕一句,回頭看了一眼。
身後二十米左右遠處,是一個釘在石壁上的陰門中人。
我倒是想要解開他們身上的桎梏,比如拆掉眼上的縫線,可路小雨根本不給我這個機會。
每次我想要動手,她都會提前一步,帶我離開。
一次兩次還好,可每次都是這樣,我就知道,她這麼做,肯定有其深意。
對此,我沒強求。
“呼!”
盯著石門看了片刻,路小雨忽然吐出一口氣,然後轉身往回走。
“哎,怎麼回去了?”我問道。
路小雨沒回答,而是走到一名被釘在石壁上的陰門中人麵前,她盯著這人看了片刻,突然出手,插向這人的胸膛。
“哎!”
她的動作太快,我隻來得及喊了一聲,路小雨的手,已經插入這人的胸膛。
插入後,她猛地收回手,一顆心臟,被她掏了出來。
“草!”
看到這一幕,我沒忍住,罵了出來,問道“你想乾什麼?”
路小雨側頭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將手上的心臟往水裡一扔,然後帶著我向後靠。
“你到底想要乾什麼?”我強自壓抑著怒氣問道。
“看!”
路小雨吐出一個字,便不再搭理我,而是看向河麵。
“嗯?”
我有些意外,我和路小雨說了這麼久的話,這還是她第一次回答我。
我轉過頭,如同路小雨一樣,看向河麵,她既然這麼說了,河麵就一定會發生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