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煙鬱南行!
“你”
徐楠半天擠出來一個字,最後,還是一聲不吭,推門出去了。
這是一把雙刃劍,徐煙心知肚明,她說出來,徐楠會覺得受傷害。
她自己不好受,徐楠也不好受。
可是,她並不是為了報複誰,才將這樣傷人的話說出來,徐楠的心被徐讓這卻是多年卻突然回歸的父愛給遮蔽住了,他看不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自己真的認識的那一個,還是對方想要讓他看到的那一個。
徐煙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便隻能用這樣兩敗俱傷的辦法。
她想要見到薄一心啊!隻是懇求的話,徐楠眼下這樣聽信徐讓所說的,她怎麼做,徐楠都不會讓她見的。
而她,現在能夠想到的,能在短時間內讓她見到薄一心的人,也隻有徐楠了。
便隻能用這樣的辦法,讓徐楠內心覺得刺痛,絕對自己不但虧欠著薄一心,對她也有些許的歉疚,那麼,在她被徐讓他們送到孟鶴慶那兒的時候,她才能見到薄一心,才能想辦法將薄一心救出去!
徐煙抬手在臉上揉搓了兩下,她不敢找鏡子,她現在的樣子一定麵目可憎,連自己的家人都算計,但是,她不能不算計。
徐讓知道什麼,知道多殺,她心裡沒底,薄一心來a國並不是因為她才來的,這一點,徐煙卻是清楚的。
秦顏臨死之前都在懇求她,一定要想儘辦法將薄一心從a國這些混亂的事情中摘出去,叫她不受到傷害,徐煙便咬緊了牙關,也要將人送出去。
在這之前,她要先探一探薄一心的底,也是探一探徐讓的底。
她之前一直都沒有想通一點,徐讓是怎麼被倪光給抓走的,就在她被徐楠抓到了這兒來,聽到徐楠跟她說那些要讓徐家重回輝煌的話之後,徐煙就突然之間想明白了。
她在安城的時候,蘭亭是派了人在暗處保護他的。
有一回,他們兩個人聊天的時候,她提到徐讓,遠在另外一個城市的,她才認回來不久的父親,有些許擔心,蘭亭跟她說過,她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讓她不用擔心她家人的安全。
這麼一回想起來,蘭亭不是那種隻會說不會做的人,他既然說得出口,自然是做了相對周詳的布置的。
也就是說,不光是身在安城的她身邊有人在保護者,遠在另外一座城市徐讓身邊也是有人的,也許,徐楠身邊都是有人的。
蘭亭手底下的那些人並不是泛泛之輩,倪光是養了不少身手出色的,但是蘭亭手裡的人也不遜色,要從這樣的人手中將一個無聲無息的帶走,並沒有那樣簡單。
而當時,徐讓失蹤,還是倪光故意泄露出來的消息,也就是說,蘭亭的人一開始也是不知道的。
那麼,到底是倪光的人這樣深不可測,還是有人在給倪光的人機會?
要是在這之前,徐煙絕對不會去懷疑徐讓,可是他們父女兩人剛才的對話,卻讓徐煙將徐讓看清楚了,她的這個父親,可絕不是表麵上隻會下棋喝茶,溫和無害的一個老人。
他在彭博的秘密監獄裡都能存活下來,在彭博那樣一個暴躁、喜怒無常的人手裡安安穩穩的一直等到了徐煙和徐楠來a國救他,要說他沒有一點兒手段,那怎麼可能?
徐煙並不想要以這樣惡意的猜測去想自己的親生父親,但是他的所作所為卻讓她不得不去想。
最後一次,假如這一次見到薄一心之後,她得到的,並不是她所猜測中的,那麼,也許她現在所有惡意的揣測都是她自己心裡的陰暗在作祟。
她希望是自己的陰暗麵在作祟。
徐楠從徐煙那兒出來之後,在自己的房間裡坐了很久。
他想到徐煙看著自己時,那雙通紅的,壓抑又痛苦的眼神,就覺得悶得慌。
他開了車出去,在不遠處一棟稀鬆平常的建築前停了下來。
來到頂樓,這整棟樓就隻有頂樓是空置著的,底下還有不少的住戶,這裡算是相對來說,比較太平的一帶住處。
從電梯裡一出來,就有兩個保鏢模樣的人立刻上前來,看到是徐楠,臉上防備嚴肅放鬆下來,微微一躬身,讓了開去。
徐楠目不斜視,從那兩個人麵前走過去,在靠邊的一間房門口停下來,邊上候著的人上前來,將門鎖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