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在各個領域頗有建樹的大師級人物,聽到一首好聽的歌可能根本不會讓他們有所動容,但聽到一種新的唱腔和音樂形式,他們就都hold不住了。
音樂和文學一樣,到了近代,已經很難有什麼創新了。
尤其是音樂。
人類還沒從樹上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會玩音樂了,無論是拍胸膛的恐嚇,還是尖銳的喊叫,那都是最原始的音樂。
而人類文明走向昌盛也是從有了禮樂開始。
無數的大師已經嘗試了所有的可能,現如今所有的音樂都是從老祖宗的東西上再發展出來的。
搖滾起源自爵士,爵士起源自黑人的傳統音樂,菲州大陸上,那些部落中敲著鼓歡快起舞的土著音樂就是搖滾的原始狀態。
所以,音樂是個不斷融合的過程,很多時候所謂的創新,隻不過是把兩種音樂形式糅合到了一起罷了。
就像是很多音樂人喜歡在歌曲裡加入些戲曲元素,或民樂元素,就標榜創新一樣,實際上還是新瓶裝老酒。
當然並不是說糅合不好,不能糅合,有做得很成功的作品,已經成為了一個新的門類,世界音樂。
包括這次開場的教皇合唱團以及他們的老朋友英格瑪,都是此道高手。
教皇合唱團借鑒了羅馬天主教會的聖歌,而英格瑪則在全世界搜集可以融合的元素。
可即便看過這麼多先例,後台的藝術家們依然十分興奮,因為黑洞樂隊所展示的是一種全新的演繹模式和方法。
創新,永遠是音樂行業最珍貴的能力,很多人隻靠一首歌,就能吃一輩子,而開創一種全新的風格,則意味著可以養活無數人。
恩雅也在其中,但她關注的重點放在了歌詞上,隻要仔細聽,還是能聽清曹吾唱的歌詞是什麼的。
“沒有希望的閃光”,“破碎的翅膀”,“另一個夜晚,另一個逝去”,“乾枯灰白”,“死亡”,“無力抗爭”,“不能承受”……
從這一個個字眼中,她的腦海中已經勾勒出了一個畫麵。
昏黃的夕陽下,灼熱的風吹著乾澀的沙海,人們躺在乾涸的河道和水井旁,奄奄一息。
他們的麵色乾枯灰白,乾渴的喉嚨隻能發出嘶啞的聲音,同樣乾瘦的豺狼蹣跚而來,撕咬著他的身體,他卻已經無力反抗……
激靈了下,她忽然發覺,這一切並不是她的想象,而是真實發生在這世界上,並且正在發生的事。
黑洞結束了演出,回到後台,迎接他們的是倫敦分會場所有參與演出的藝術家們的掌聲和歡呼聲。
曹吾幾人有些不好意思,連連道謝,樂樂則開心的和桃樂絲抱在了一起。
他們來到恩雅跟前,後者微笑稱讚“你們太棒了!”
“謝謝。”
恩雅問道“你這種喉聲技巧很有意思,可以教我嗎?”
“當然。”曹吾欣然同意。
客觀而言,恩雅是曹吾心目中頭聲最好聽的歌手。
每個人的音樂口味是不同的,就像飲食口味一樣,恩雅的頭聲剛好處於曹吾聽起來最舒服的頻率區間,所以他對恩雅的歌還是非常喜歡的。
頭聲和喉聲都是演唱技巧,區彆是發聲區域的不同。
頭聲顧名思義,發聲部位是在鼻腔以上的區域,聽起來比較縹緲空靈。
而喉聲的發聲區域自然是在喉嚨附近,一般普通人說話和唱歌的發聲部位都在這裡,所以很多人唱歌和說話沒什麼兩樣,就是因為沒有掌握發聲的緣故。
此外還有很多演唱技巧,比如國內柳歡老師獨特的鼻腔共鳴,曹吾曾經教費明娜的胸腔共鳴。
而黑洞研究最深的還是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