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友誠臉色鐵青,緩緩說道“趙大人可不是我養的狗,他乃是堂堂的步軍三營統領。”
陸羽一臉無所謂,說道“不管他是什麼,反正不是你養的狗,就是衡越大公養的狗,也沒什麼差彆……”
田友誠沉聲道“你不要忘了,有句話叫打狗也得看主人!”
陸羽一臉無辜道“不錯,但是我可沒有打啊!”
的確,他是沒有打,隻是把趙舉直接殺了……
田友誠一生中還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時刻,竟然有人敢在他的麵前這樣肆無忌憚,不但絲毫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甚至絲毫沒有將他的父親衡越大公放在眼裡。
如果按照他自己的脾氣,此時已經恨不得將麵前的陸羽碎屍萬段,然而他卻不能這麼做,因為他的父親衡越大公還沒有任何反應。
這裡鬨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衡越大公不可能不知道,然而過去了這麼久,他都沒有任何的表示,這其中所透露的意味便很是耐人尋味了……
瞬息之間,田友誠已是心念電轉
父親是忌憚這個陸阿峰背後的勢力?
還是看中此人身上的價值?
又或者是父親早就對趙舉心存不滿,所以才乾脆順水推舟不插手此事……
又或者是以上幾個原因都有……
田友誠心中沒有頭緒。
不過有一點,他卻是可以肯定的,父親並不想讓這個陸阿峰死在這裡,否則他早就出手了。
兩人就這樣彼此默默對視著,眼神針鋒相對。
反正陸羽是一點都不著急,等著看對麵的大公子如何出招。
過了片刻,田友誠忽然哈地一下笑了出來,朗聲說道
“陸先生果然了得,怪不得能夠被傅晶城組全權委派為代表,僅是這份膽色便已是世間少有!”
“剛才的這件事,就算是我們衡越公國與西海城之間不打不相識,能見到先生如此超然的手段,趙舉的這條狗命也算是物有所值了吧……陸先生,裡麵請!”
說著,田友誠側過身子,擺出請的姿勢,臉上已經換成了一片如沐春風般的表情。
他最後終於還是想通了,今天的這場宴會既是對這個陸阿峰的一次試探,同時也是對自己的一場考驗。
作為衡越公國世子,那就必須要有世子的格局跟視野,要從衡越公國的整體利益考慮出發,任何違背這一點的舉動,都有可能讓他在父親的心目之中失分。
而對於此時衡越公國來說,眼前的這個家夥還有著巨大的利用價值。
因此,儘管他的心中早已怒不可遏,可還是得對著陸羽重新堆起笑臉,打碎的牙隻能往肚裡咽。
他的目的,不是要殺死對方,而是要使對方最終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