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胎是一門技術活!
“唔,向大人,是不是你?我經常看到你入太傅府,一定偷偷拜師學藝,對不對?”
向大人正是禮部尚書,聞言,臉色發白,尤其是龍椅上那道冷冽的寒光,更讓他毛骨悚然。
這狗東西,他才去拜訪兩次啊,隻是稍微親近李太傅一點,就被這瘋狗盯上了,以後陛下還不得記恨在心啊。
“傅丞相,不是我,不是我,你誤會了!”
“不是你,那一定是王禦史了,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出符合太傅人選的人了。”傅大爺眼神一閃,直接指向李太傅身後之人。
王禦史臉色難堪,他倒是想當太傅,可是李太傅沒給他這個機會。“我才疏學淺,自然不配太傅之位。”
“哦,是嗎?”傅大爺懶洋洋的回了一句。
看著亂成一團的朝堂,楊尚書暗中對傅大爺豎起了大拇指,朝中誰人不知,李太傅推選的人就是他的孫子李承淩,結果這家夥故意說是朝中大臣,這不是打李太傅的臉嗎?
李太傅緩緩道“傅相,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到底年輕,眼見淺薄了,諸葛孔明不也出自平民百姓,若非劉備三顧茅廬,也不會有如此忠臣良將。”
傅大爺也不氣惱,笑問道“這麼說,你這個伯樂,剛好發掘一匹隱姓埋名的千裡馬?”
李太傅輕哼一聲,扭頭衝皇帝道“陛下,十二年前,老臣外出辦公時,偶遇一名天賦異稟的少年,此子家境貧困,但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老夫不忍他埋沒才華,便想著收為弟子。”
“也許是老天爺不忍我李家家道中落,此子竟然是李家旁係弟子,陛下,您也是知道的,老臣的幾個兒子不堪重用,所以,老夫便將此子記在大兒媳的名下。”
“此子,不負老臣期望,更不負朝堂培育,還未及冠之齡,便一舉中了狀元,但並未入朝為官,隻想著凝練才能,奮發圖強,如今正是三皇子的老師。”
皇帝捏緊拳頭,二十歲的太傅,這老東西也開得了口!
“聽李太傅這麼說,朕倒是頗想見識一下,看看李太傅口中的天才是怎麼樣的?”
李太傅眼睛一亮“陛下,承淩此時正在宮內,您隨時都可以召見。”
楊尚書繃不住了,冷聲道“李太傅,狀元之才是當器重,隻是三年一個狀元,難道每一個狀元都坐你那位置,好像不太合適吧。”
“楊尚書,承淩之所以是狀元,那是因為沒有比狀元更高的職位,聽聞當年楊尚書也僅僅是個探花吧。”李太傅冷冷一笑,半點沒把他放在眼裡。
楊尚書臉色陰沉“這麼說,李太傅是想我們去聽令於一個毛頭小子?嗬嗬,二十歲,就算他再怎麼天賦異稟,也可能對朝中之事了如指掌。你身為太傅,受百姓恩德,讓一個黃口小兒執掌朝堂要事,這不是將百姓生死至於不顧嗎!”
“楊尚書,你不行,可不代表彆人不行。你二十歲的時候,還在寒窗苦讀,可承淩卻已經幫老臣解決了江南貪汙受賄的大案,那件案子,可是你刑部尚書也無力解決的難案,可承淩卻在幾日前,已經查清貪官汙吏,將其押解回京。”
此話一出,依附李太傅的朝臣們,也紛紛開始擁護李承淩。
“楊尚書,李太傅所言不錯啊,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這些老人確實不行了啊,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
“對啊,你看,傅丞相不也年紀輕輕就繼承老傅相的位置嗎?當年您還說傅丞相經驗不足,管理不好,可如今,朝堂不也安穩平順嗎?”
“楊尚書啊,目光不能短淺。”
……
“讓一個黃口小兒當太傅,你叫的出口,老夫還舍不下這張臉呢?老夫活了這麼多年,不是為了聽教於一個毛頭小子。”
“什麼江南大案,這還不是李太傅黃口白牙自己說的,誰能證明那是李承淩親手所為?”
……
李太傅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可楊尚書也是不好惹,兩幫勢力唇槍舌戰,你來我往,就差動手了。許是勢均力敵,雙方的戰爭久久難以落幕。
皇帝與傅大爺對視一眼,微微頷首。
傅大爺揚聲道“肅靜肅靜!”
“陛下,朝臣們意見相駁,李承淩能夠處理江南大案,能力出眾無需質疑。可楊尚書所言,也並非沒有道理,太傅之位位高權重,輔佐陛下,掌管江山社稷,百姓生死,絕非兒戲啊!”
一直沉默的皇帝,立刻說道“愛卿,你可有什麼好建議?”
傅大爺順勢而為,沉聲道“臣看李太傅老當益壯,再乾幾年也沒有問題,不如讓李承淩先入朝為官,熟悉政務,等李太傅致仕之後,再繼承李太傅的位置。”
聞言,李太傅和楊尚書都安靜了,都在思考著此法的可行性。雖說各退一步,但都在自己的接受範圍之內。
李太傅沉吟片刻道“老臣覺得傅相此法可行,隻是承淩剛剛入朝為官,若隻是處理雜物的九品小官,也無法積累經驗。”
皇帝摩擦著龍椅上的玉珠,淡淡道“太傅以為如何?”
“少傅一職剛好空缺,不如就讓承淩替老臣打下手吧,他快速成長,這樣也有利於朝堂社稷,早日為陛下分憂。”李太傅目光灼灼,蒼老的麵容透著勢在必得的霸道,仿佛他才是主宰眾生的皇帝。
楊尚書怒了,指著李太傅的鼻子就罵“少傅?李太傅,你也說得出口,臣活了這麼多年,熟讀史書,就沒見過初入朝堂便成為三品少傅,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李太傅涼涼道“陛下自有論斷,楊尚書何必指手畫腳。”
“李太傅,你也太囂張了!”楊尚書氣得全身發抖。
傅大爺卻滿臉笑容,要滅掉李家,就必須讓他狂,狂到天下人都知道他的豐功偉績,狂到所有人都無法忍受他的存在。
“陛下,李太傅勞苦功高,臨到頭了還替陛下排憂解難,實在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忠臣啊,請陛下恩準李太傅的請示!”
“臣附議!”
“臣附議!”
……
皇帝掃視著下方跪倒一半的朝臣,眼底寒光四射,朝身側的太監看去,太監微不可聞的點頭。
名單都記下了。
經此一事,朝臣拉幫結派都能分割清楚,等李太傅倒下之日,便是這些攀緣附會之人的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