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意眼裡有黑暗,卻又有著向往光明的炎熱,她的確很適合加入“獬豸”。
收回手機,沈已臨沒有再分心,算算時間,容意應該快到了。
三分鐘後,前方暗處,一道纖細的身影像獵狐出行,悄然聲息而來,沈已臨單手放到自行車扶手上麵,鳳眸微暗,嘴角揚笑,靜候容意走近。
距離十米,容意倏地止步,抬眸,眸色冽冽如似鋒利的箭頭,擊碎風和雨,蘊著冷戾殺氣直掃前方。
她藏自行車的地方,有人。
容意沒有退,更沒有跑,止步幾秒,再度從容走來。
如果有問題,對她有威脅,她不介意再解決一個。
從地獄而來,雙手染血,見過最惡的人,也見過最狠的鬼,她早已無懼。
沈已臨還以為容意會撤退,在她止步那瞬間,他做好準備追上她的準備,然而,容意不退反進,無比膽大,從容而來。
暗沉的鳳眸有了淺淺的笑,偏涼。
暗子?
如果容意真是暗子,那他還挺幸運,暗子,可比見君王更難呢。
三更半夜,正是夜色深濃,細雨依舊,地麵,枝葉全部打濕,容意單手放在口袋裡,握住了斐若留給她的黑色物件。
季家沒有使上,眼下能使上,倒也不枉她捎了它這麼久。
越走越近,容意還是沒有辦法看清楚對方身影輪廓,太會隱藏了,如果不是氣息,她不可能第一時間發現對方的存在。
會隱藏,為什麼沒把氣息一道隱藏呢。
故意讓她發現?
眼裡不掩的殺氣席卷而來,似乎,連飄落的毛毛細雨都因害怕,而有意繞開,(木倉)舉起,對上與黑暗融為一體的人。
“出來。”淡淡的聲音,穿風而過,清淺而來,沈已臨推著自行車出來,揚聲,“好巧,半夜三更還能碰上。”
“好”字說出來,容意便知道是誰,手中舉起的(木倉)並沒有放下,保險栓已經打開,手指輕壓住扳機,隻需下扣扳機,便能擊中沈已臨的心臟。
沈已臨的眼裡沒有(木倉)的存在,他拍了拍自行車的後座,麵色如常,淡淡淺笑間,俊雅眉間帶有風流,“累了吧。我騎,捎你。”
“你和斐若認識。”容意逼近一步,冰冷的木倉抵住了沈已臨的眉心,兩人身高雖有懸殊,好在容意氣場十足,並不顯落下風,“沈已臨,你到底是誰。”
沈已臨可不太喜歡如此對等,抬起右手,掌心落到容意的手腕,把冰冷而危險,稍不小心直接走火的家夥抵住自己的心臟位置,“我與斐若多年好友,桃f是我和他的共同任務。”
“至於我是誰,我是校霸沈已臨。”
信他個鬼。
容意將扳機往下壓了少許,朦朦雨色,她的黑眼泛著無情的冷酷,“回答我,沈已臨。”
沈已臨反問,“容意,你為什麼知道桃f,回答我。”繼又一笑,“或許,可以到我家,我們邊吃邊聊。”
容意對沈已臨根本沒有什麼信任,麵對邀請回以拒絕,“自行車立好,我站三聲,馬上給我離開。”
殺他?
容意也沒有濫死無辜的習慣。
救贖與被救贖的故事。
掙紮在地獄裡,無論經曆多少黑暗,依舊守護心裡的一方守淨土,期待光明。
晚安,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