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和她大半夜成功“偶遇”,若回答“不知道”,換做任何人都不可能相信。
不如,直接說了。
容意,如果你是暗子,一定會上報君王吧。
沈已臨確實是在以身飼虎,且,非常膽大。
他其實也是在賭,賭容意不是暗子。
如果這一次君王不知,更沒有去調查他和斐若的關係,足可證明,容意絕非暗子。
而容意何嘗不也是在試探沈已臨。
麵對沈已臨的坦白,容意嘴角微勾,“你倒是誠實,看來與斐若的關係確實不錯。”
“既然知道,你還認為,我一個女生走夜路不安全嗎?”
倏地,容意舉木倉,她動作快,事先又沒有半點征兆,從舉起到開戕,前前後後不過幾秒的事。
擊中沈已臨的腳尖前,距離大約二十公分左右,“不安全的是你。”
沈已臨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隨後,彎腰,前方是致命武器,而他,從容到像清閒度日的貴公子,連彎腰都不急不徐,優雅又矜貴。
旦頭還燙手,沈已臨也不擔心會灼傷,撿起來,直腰,鳳眸裡的笑很深,“留下證物,很容易被發現。”
他朝容意走來,“給我保管,你應該不會放心,還是自己收著吧。”
什麼警告,什麼威脅,於他統統沒有用。
一旦初見時,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囂張,連鄭老師他都沒有放在眼裡。
這樣的人,又怎麼是替斐若辦事?
容意沒有接他遞來的旦頭,隻看著又不怕死走到自己麵前的男生,聲音很平靜了,“你是不是,不怕死?”
不怕死,也沒有人敢讓他死。
“那倒沒有,是人,都會怕死。”沈已臨回答,見她沒有把旦頭拿過去的意思,他把視線落到她放在自行車扶手上的左手。
她右手拿木倉,左手扶車,確實不好接。
容意順著他視線低頭,立馬收回左手,自行車則靠著她自己,穩穩當當,不會一邊倒去。
動作很快,快到讓沈已臨不禁低低一笑,聲音沉沉有著溫柔,很好聽。
容意呼吸一窒,有那麼好笑嗎?
“我怕死,不過是相信你,不會真讓我死。”他又說,這回,不是聲音溫柔,連眸光都溫柔了,“旦頭收好,我和斐若雖是朋友,有時候,我也挺想收拾他。這東西,是他給你,落到我手裡,不好。”
容意手裡的木倉還舉著,沈已臨繞到自行車另一邊,把旦頭放到自行車坐墊上麵,“夜路漫長,山澗多不平,小心。”
沒有再送的意思了。
她,確實不想讓他送。
強擰的瓜不甜,第一次主動提出送女孩回家,無情被拒,唉,有些傷心。
容意沒有馬上去拿旦頭,隔著自行車,問近在咫尺的他,“你,到底是什麼人?彆說什麼校霸。”
“有點身份,有點厲害的人。”沈已臨也沒有打算再瞞著了,被她知道是遲早的事,“對你有所隱瞞,不過,很快你會知道。”
這話,容意信了。
收起旦頭,容意很快消失在沈已臨視線內。
夜路漫長,他與容意的相處也很漫長,不急,把瓜好好養著,到時候肯定會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