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你,還有誰?這也不能說?”
“不能……師父,您彆逼我了,我真的不能說……”
白去蹤微微眯起眼睛。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要想做到封口忌言這種事情,其實除了武力威懾、約法三章之外,有的修行者也有在神魂之中種下禁製的能耐,讓人無法說出某件事情的真相。
這種禁製不常見,會的人很少。
種下封口禁製的條件往往也很苛刻,比單純的殺人滅口要難上太多。
但無一例外,隻要被種下了封口禁製,往往都很麻煩。
根據具體方法的不同,封口禁製的效果也會有所偏差。
就比如說出真相這件事如何判定,有的封口禁製是根據主觀判斷,不能產生這個想法,哪怕實際上什麼都沒說也不行,而有的則是乾脆限定在幾個關鍵詞之上,說的再多隻要繞開這幾個關鍵詞也沒事。
就是不知道這孽徒,是中了哪一種封口禁製?
白去蹤雖然是天下三奇,但他也有自己的短板,修為畢竟隻有五品境,雖然遠不是等閒的五品境能媲美,但至少在此時,他意識到了自己的修為不夠用了,連孽徒是中了哪種封口禁製都探究不出來。
“你冒充鎮國公府的私生子是要做什麼,這個可以說嗎?”
小楠知道師父這樣問,意味著不會為難自己,頓時鬆了口氣“能說,但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自己得冒充好鎮國公府私生子徐年,等著下一步的命令。”
是有什麼人要挾著孽徒做事?
冒充鎮國公府,之後也就還要冒充徐大將軍府的女婿。
是這兩家的敵人?
還是……
與整個大焱有仇?
寒烏國?
甚至是更進一步,與整個天下為敵的天魔教?
白去蹤心思如電轉,如此看來發生在他孽徒身上的事兒,從被封了口的孽徒這裡是找不到什麼線索的了,還得從長計議,從旁查起。
他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手筆這麼大。
要挾盜首的徒弟,戲耍了鎮國公府和陳大將軍府。
圖謀也一定不小吧。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冒充著鎮國公府的私生子,自己注意不要露了馬腳。”
“至於正主那邊你不用管。”
“為師我和那位小兄弟有些交情,他不想當什麼鎮國公府私生子,巴不得和這些破事再無瓜葛。”
“隻要你彆再傻乎乎的去招惹他,他才懶得戳穿你的身份……”
盜首來時無影,去時也無蹤。
隻有小楠默默將這幾句話記在心裡。
然後跪了下來。
朝著方才盜首所站的位置砰砰砰磕了幾個響頭……
……
玉京城裡發生了一件大事。
進出人潮最為擁擠的東城門之上,忽然懸上了兩具屍體。
一人胖而凶煞,一人瘦而陰翳。
但現在都成了兩具血淋淋的屍體。
一左一右,懸屍示眾。
尋常百姓見了隻是嚇了一跳,然後以為這是斬殺了什麼惡賊,至多是吐口唾沫,怪這人死了還要嚇自己一跳。
之後就拋到腦後了。
在這逐漸變涼的蕭瑟秋風之中,旭日東升灑下再多的暖意,他們也需要讓自己忙碌起來,才能不讓秋風吹破了小屋,沒心思和兩具屍體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