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還是極好的傷藥。
寧婧的身體傷勢她自己最清楚。
雖然看上去隻不過在掌心劃出的一道傷口而已,不過是破了層皮肉見了血,但如果真就這麼簡單,以她就快要躋身四品境的武夫體魄,瞬息之間便能痊愈,哪裡還用得著上藥呢?
這傷是燃起朱焰那一式殺招的代價,真實傷勢遠比看起來要嚴重不少。
而且尋常傷藥幾乎起不到作用,能起作用的傷藥就算她這個朱樓大樓主也舍不得隨便用,打算是調養數日,等身體自行愈合。
卻沒想到這小姑娘賞了她一包這麼好的藥。
小藥包裡的藥粉還剩了不少,寧婧默默把撕開的油紙一角折了一下,壓進細繩底下重新封好。
收了起來。
倒不是朱樓大樓主缺錢到這份上了,她每天光是喝酒都不知道喝去多少銀子,哪裡像是差銀兩的人。
隻是這種級彆的傷藥可不是花錢就能買到的,勤儉一下不丟人。
朱樓大樓主抬手一招,將之前出招時便扔到了遠處的那壇酒吸到了手裡,仰頭倒了一大口,嘴角漫出的酒水都濕了衣襟。
她看向棗紅馬上的小姑娘,右手掌心傳出絲絲沁涼之意,輕笑著說道“張姑娘這麼心善,以後行走江湖怕是要吃不少苦。”
這話一出。
白去蹤麵色頓時變得有幾分古怪。
張丫頭心腸不壞是不壞,但要說心善……要不問問她爹同不同意?
張天天撇了撇嘴反駁道“聽寧樓主這麼說,我就知道了你這眼神可不咋樣,以後行走江湖切記凡事要多留個心眼,當心被人騙了。”
寧婧滿嘴酒氣,笑著說道“你要不是心善,我剛才可是要拿你威脅這道士,你何至於以德報怨,給我這麼好的傷藥呢?”
“寧樓主難不成沒看過戲?看客看得滿意了,往戲台上丟幾枚賞錢,總不能算是心地善良吧?”
“況且糾正一點,這傷藥你覺得好,在我眼裡不過是稀疏平常。”
這話其實有些假,張天天又不是局外人,哪裡算得上台下看客。
“好活當賞”其實是“賞”在寧婧剛才能夠試著挾持張天天,不管能不能成功,但朱樓大樓主卻連嘗試一下都沒有,而是選擇接下了老白三招,也算是磊落了。
不過心善這話,在張天天的耳朵裡和罵人腦子不好使差不太多,她才不接受呢。
為了顯得言辭有力,她還拍了拍棗紅馬的腦袋,昂首說道“小紅要是傷著見血了,也是用的這種藥。”
馬傷著了,都用這麼好的藥?
寧婧倒不會覺得這是什麼羞辱,朱樓之人從來沒這種講究,她就當張天天說的是真的,也不過是驚訝於這小姑娘家裡的底蘊著實有些豐厚了。
先是之前那毒藥,現在這傷藥。
還有……
寧婧看了白去蹤一眼。
交手了之前那三招之後,要是還沒認出小姑娘嘴裡的這位老白是誰,那她這眼神可就確實是不咋樣,以後要當心看走眼被騙了。
三奇之一,千相百麵的盜首白去蹤。
以前寧婧沒和盜首打過交道,還有些疑惑千相百麵說白了不過是易容之術,朱樓裡麵也不是沒有,充其量就是盜首的易容更高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