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此刻我能為他們做的不是舍命相救,而是為他們報仇。”
“畢竟成大事,也得要請陸大人你去死!”
陸不池怒極反笑,他很想問問典裕一個叛徒,是哪裡來的臉麵拿自己與那些為了天下黎民而死的鎮魔司前輩們相提並論的呢?
與世家幫派之流同流合汙。
竟然還敢冠冕堂皇,說自己是為了天魔大事?
他到底以為自己在做什麼呢?
隻不過陸不池的怒意沒能問出來,因為典裕在說出請他去死的時候,揚起的手掌便已經拍在了馬身之上。
馬吃痛,受驚而奔。
撞向了陸不池。
陸不池當然不至於躲不開受驚之馬的這一撞,隻是馬身高大擋住了一瞬間的視線,典裕卻是從原地消失不見了,不等他細想典裕的去處,漕幫舵主馬思淳的劍便已經隨後刺了過來。
長槍一挑,擋住劍鋒。
卻見那匹受驚之馬與陸不池擦身而過之後,消失的典裕卻衝了出來。
血氣湧動,一掌轟向陸不池的麵門。
原來方才典裕不僅僅是放馬撞人,他自己也借著馬身遮掩身形,一同衝向了陸不池,擦身而過時馬繼續前奔,但他卻留了下來,配合馬思淳的這一劍,合擊了陸不池。
陸不池右手持槍挑劍,左手同樣一掌迎上了典裕。
“轟隆!”
勁氣迸發,掀起的煙塵向外擴散,棲息在林間的飛鳥受驚而起,頂著煙雨振動翅膀,飛向遠方。
“啐——”
陸不池啐了一口混著血水的唾沫。
他這體內的毒素雖然已經解了,但就如病去如抽絲,毒素在身體裡造成的破壞卻不會隨著毒去而一並消失,身體還沒恢複到全盛狀態卻接下了兩位武道宗師的夾擊,這當然不會好受。
但這還隻是個開始而已。
之後還會更難。
不過陸不池沒有絲毫慌亂,他選擇回來殺個回馬槍,本來就是兵行險招,如今落入了被兩位武道宗師夾擊的危險當中,他率先考慮到的也不是自己能有幾分把握逃走,而是在此情此景下能有幾分機會殺了典裕。
哪怕是一命換一命。
鎮魔司裡那麼多前輩都能夠以身赴死去換天下安康。
他陸不池自然也能!
三名武道宗師間的生死廝殺便在這城外小道上展開了,劍鋒槍尖與掌風招招致命,血氣碰撞而又激蕩不止。
陸不池不惜以傷換傷,奔著要典裕的命而去,典裕再一次領會到了金衣之首並非是徒有虛名,有點苦不堪言,但又不得不接招,因為他怕自己一退,馬思淳一個人留不下陸不池,放虎歸山橫生事端。
廝殺很快便進入了白熱化。
眼看著陸不池金衣染血,典裕的腹部也多出了一道槍口。
但是倏然之間。
連綿不絕的陰綿細雨毫無征兆的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