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兒~”
大夏老字號的酒鋪裡麵,沈良打了個酒嗝,抓起酒壇往下倒,卻已經隻不出一碗酒來。
隻剩下了最後一口。
此時。
一縷曦光照亮了碗底的這一口酒,淺淺的酒水中倒也能夠捕捉遠在天邊的一輪大紅。
原來是沈良已在酒中自飲了個徹夜。
不知不覺間天光破曉。
朝陽大紅。
沈良端起酒碗,和這碗中大紅飲下了這最後一口酒,滿身酒氣搖頭晃腦,一個海底撈月把劍抱在了懷裡,歪頭看著剛好也從夢中歸來的丁摶。
“嗝兒——怎麼你這一夢去了這麼久?那位姓徐的小友究竟是有什麼事,要拉著你徹夜長談?”
丁摶苦笑著按了按眉心。
入夢雖然是他的拿手好戲,但是忙活一整晚還不止入了一個人的夢,從中穿針引線搭橋傳訊,多少也有些耗費心神。
“佛門大方丈入魔了。”
沈良愣了一下,滿身酒氣都散了大半。
和丁摶在夢裡聽到徐年說出這句話時的反應如出一轍,隻不過他最後一口酒已經咽了下去,從根本上避免了噴出來。
“大方丈……是普濟嗎?”
丁摶點了點頭“對,就是他。”
沈良皺了皺眉頭,流露出來的厭棄神色,就仿佛是好端端喝著酒,結果在桌角縫隙裡麵爬出來了一隻碩大蟑螂。
倒人胃口。
“入魔了就是個禍害,告訴我他在哪兒,我走一趟去把他宰了?”
“宰是要宰的,不過用不著你一個人去,我們一起去。”
事有輕重緩急。
丁摶原本還想著去一趟玄雍國,現在倒是不必了。
直接去永冬寒地。
不過在啟程之前,昨夜灌了好幾碗酒才壓下去的未消餘氣,現在又已經湧上來了。
現在是真忍不了了。
“借我一劍用用。”
沈良把抱著的劍拋給了丁摶,然後才問道“做啥用?”
“瀉個火。”
丁摶禦空而起,拔出了借來的劍魁之劍。
朝著大夏王宮斬出了一劍。
丁摶的劍法本身沒什麼可圈可點的地方,也就隻是用儘全力揮劍而已。
但是隨著劍鋒出鞘。
劍魁自斟自飲了的一整晚,養出來的酒氣與劍意,便順著劍刃斬了出來。
酒氣衝鬥牛,劍意裂雲天。
昨晚一閃而沒得劍魁一劍,雖然斬裂了大夏國師紫袍上的白鶴,但卻都沒有驚動第四個人,而在天光破曉時分,丁摶借來斬向大夏王宮的這一劍,還未見得成果,比朝陽更為奪目的劍光卻已經驚醒了大夏王都。
皇宮侍衛瞬間結陣抵禦這似乎不可阻擋的劍光。
大夏內衛圍向天空中斬出這一劍的恐怖敵影。
再到王都各大家族裡的那些個高手也不約而同地死死盯著這一道朝著王宮而去的劍光。
不過要說最快,還得是從大夏王宮內禦空而起的一道紫袍身影。
大夏國師袁天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