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一黯,漩渦之中,一口荒棺緩緩凝,散發出滄桑與古老。
“嘎吱。”
棺蓋自主複蘇,開始緩緩向下褪去。
一股恐怖又深邃,仿佛如同深淵一般的氣息,正在緩緩從中出現。
虛空之中,黑色小舟的行蹤一滯,顯然是被定在了那裡,無法離開。
“舊時代的葬地....”擺渡人毫無情緒地呢喃了一句,隨即微微搖頭道:
“若你們擺脫了枷鎖,我或許還能夠忌憚幾分,但如今,你們沉眠在那裡,不死不活,自保都是難事,何必來阻我。”
語落,擺渡人輕輕搖了搖槳,黑色小舟,又像是從靜止中恢複,又開始飄向“畫中”。
江塵聞言皺眉,荒棺來曆驚人,即便是他,都有種模糊不清之感,可對方,居然能夠擺脫荒棺影響,而且聽語氣,似乎也隻是忌憚罷了。
自從覺醒荒天神葬之後,他從未遇到這種情形,真正意義上的遇到某位生靈,與之分庭抗禮。
“唉。”荒棺之中,悠悠傳來一聲歎息,有一種滄桑悲涼之感,聞者動容。
隨即,一隻修長的手掌,緩緩從中探出,再然後,長發披肩的男子,從中半坐而起。
黑色小舟的離開又停止了。
擺渡人此時沒有什麼動作,隻是凝神,分外忌憚對方,卻也沒有放棄,在進行著對峙。
“放下。”黑發披肩的男子開口了:“你帶不走的。”
擺渡人冷笑道:“有趣...拚著複蘇,也要出手,不等至變數而來,地府崩塌,你就不怕徹底身死道消?”
黑發披肩的男子微微沉默,道:“有些事,總是有人要做的。”
“那就來吧。”擺渡人陰惻惻道。
“讓我看看你這個葬地內的活死人,還有幾分實力。”
他揚起手中的船槳,像是一個真正的蓑翁一般,緩慢的滑動,不過卻並非是河流,而是這整片天穹,甚至是這方世界。
江塵大為震撼,隻是一個動作,卻幾乎讓整個至尊戰場,都化作河流,要被攪動,這是怎樣一種手段?這是怎樣一種恐怖的神通?
毫無疑問,隻要對方想,泯滅一方世界,絕對隻是一個念頭。
白靈和凰傾仙同樣如此,她們饒是見多識廣,也不曾見過這種存在,更彆提,這裡還是至尊戰場,擁有一部分仙古時代的法則。
想要在這裡撬動世界,難度可想而知。
“發生了什麼!”
“至尊戰場不穩,要崩塌!”
此時,不明所以的眾人驚恐無比,他們感覺自己也要隨著至尊戰場共同化為河流,被放逐至不知名的彼岸。
“一念花開。”
黑發披肩的男子神情平淡,指間多出一朵橘白色的小花,下一刻,漫天花海浮現,開滿了這片天,這片地。
一個念頭所至。
山花爛漫。
至尊戰場的不穩被平定了下來,同時,一場更為浩瀚的對抗,也在緩緩拉開帷幕。
天地無極,洶湧的浪濤無窮無儘,橘白色的花海像是雨中浮萍,下一刻就將被衝散。
但結果卻令人大吃一驚。
浪濤一陣,高過一陣,但卻無法掩飾逐漸的疲態。
而橘白色的花海,卻在不斷洗禮衝刷之後,愈發堅韌神聖,散發著耀眼的神曦,輝光漫天。
“咳....”擺渡人悶哼一聲,在這場碰撞中落了下風。
“沒想到...你還能擁有這等實力,倒是我看走眼了。”
他不再堅持,不再對峙,認清情形之後,就要隨著黑色小舟,離開此處。
兩尊仙藥王也沒有被他放走,以一種大神通,短暫的拘禁著。
“飛仙花..”
黑發披散的男子再度吟出,可還沒說完,擺渡人麵色大變,如同即將遭遇什麼恐怖的事物。
“該死。”他怒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