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關!
趙郢昌把信在手中緊緊捏了捏,抬眼問道,“老伯當真不知是何人來求你家店主偽造字跡的嗎?”。
老頭搖搖頭,“確實不知,來人那日我不在鋪子中,這藥鋪雖然鮮少有人看病問診,但還是有不少人來抓藥,況且我家店主要是調到醫師心性,又看鋪子中草藥不充足,一定會大發雷霆,那日我出去采購藥材了!”。
聽他又說到這,趙郢昌溫和有禮的打斷道,“那後來呢?你回來以後就有這封信了嗎”。
“對對對”老頭讀懂了他話外的焦急,“我再回到鋪子中,見櫃上的草藥撒了一地,我以為是店主又突然轉換了另一個心性,但我家店主開口卻說有人找他偽造書信被他拒絕了,桌上一封信就是那人丟下的”。
如果江方紫那時候還是書生心性,必然不會去碰那櫃子裡的草藥,恐怕那一地草藥是因為生氣所砸。
“所以你沒見到來人,但你家店主見到了?”,韓章之抓住了重點,問道。
老頭應聲道,“那就須得問我家店主了,那日我本想問清,但我家店主態度強硬的讓我彆問,說是反正他也不會寫不用問的如此詳細”。
“那我們就進去問問那‘江瘋子’唄!”韓章之說著就要往屋裡走。
一側的老頭攔住了他,“少爺且慢,我家店主腦子受過刺激,著實問不出什麼的”
“老伯,緊緊是問兩句,問不出我們也不會強求一個病人的”,趙郢昌也伸手攔住了想要前去攔住韓章之的老頭。
老頭一雙眼睛渾濁起來,夾了三分不悅,“既然公子知道他是個病人,又為何偏要強人所難,既知道此事不是我們所為,就不要給我們找麻煩了!”
趙郢昌知道這老頭在為難什麼,來偽造這信薦之人,必然是身居高位,這老頭不想得罪人,可若是趙郢麒深深嵌刻在這件事的中心,定然少不了位高權重之人受他驅策,找到出麵偽造這信之人,就一定能順藤摸瓜揪出指使之人,也能洗脫自己的嫌疑。
趙郢昌一手攔住一個腿瘸之人並不難,見韓章之已經進了內屋,他彎腰朝老頭致歉,快步也進入內屋。
老頭微微歎氣,手裡的算盤啪的一聲倒置過來。
“喂,江公子,還是什麼方公子的,你現在是哪個”,韓章之毫不客氣的做到一旁的書案上,一雙眼睛不由分說的瞪著麵前的人。
這條街上的人都知道這家藥鋪的店主姓方,家道中落後他受人恩惠,改頭換麵連姓名也改了,原來的江姓也隻在幫人模仿字跡是才會被提起。
江方紫道,“公子看來又忘了,在下姓江”,這個瘦瘦弱弱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子此刻話語又沒了趙郢昌初見時的狂妄,想必已經變回了文弱書生。
韓章之又道,“好好好,沒錯,找的就是你,江公子,這位是我家皇子殿下,來向來向江公子討教些事情”
江方紫此時溫文爾雅,眉目間都是笑意,“皇子殿下,久仰大名!”
趙郢昌隻覺被他看的極為不自在,心道,“大泗皇子多了,你到底仰的是誰的名,場麵話說的也太讓人厭煩了”
“江公子客氣,大泗皇子那麼多也不多我一個,公子可還記得是什麼人來請您偽造這封字跡的嗎”趙郢昌說著就把信紙遞到了江方紫的眼前
那講放縱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盯著桌案上韓章之屁股壓著的宣紙,開口笑吟吟的說道,“來人是誰我可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人絕沒有坐在我的書案之上說話”。
韓章之聽罷,屁股仿佛被蠍子蟄了一般迅速將自己的臀部抬離了書案,還裝模作樣的用袖口擦了擦。
趙郢昌又眼神緊盯這江方紫並未理會少爺,將那信又往前遞上三寸,“公子大可看看信上所寫在做回答也不遲”。
可那江方紫語氣還是不鹹不淡,用手上的書卷推了推趙郢昌得寸進尺的手,“說了不知道便是不知道,找我寫字的人一年也不出一隻手掌的數,你說的這封信我一眼也沒看,找我寫信有個前提的要先告知所寫內容,內容不合我心意,不寫,內容傷天害理,不寫”。
韓章之在一旁笑笑,“看來也不太瘋嘛,你也知道那人讓你寫的內容傷天害理嘍!”
江方紫衣袖一揮,將手中卷起的書卷散開,悠悠走向韓章之,可韓章之怕著瘋子惱了找他麻煩慌忙躲到了趙郢昌身後,隻江方紫語氣淡漠,側身盯著韓章之道,“錯,是那人讓我寫的東西不合我心意!”。